話,雖有恭維的場面話,但應該也有發自內心的成分。
「那就好,我還擔心二位國公說我婦人之仁,不肯以雷霆手段處置他們。看來二位國公也是贊同我以安定為先,穩住局面的做法的,那我便放心了。」張延齡笑道。
「延齡,你放心,你做的任何決定,我們都會支持的。你放心大膽的行事,老夫和成國公還能拖你後腿不成?」徐光祚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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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齡起身拱手道:「多謝岳父大人,多謝成國公。」
徐光祚和朱輔拱手還禮連道不敢。徐光祚繼續說道:「不過,老夫倒也要多嘴兩句。婦人之仁是不能有的,否則必受其害。這些人不會有什麼感恩之心的,延齡心裏要明白這一點。要約束他們,靠着恩惠和寬恕是不成的。昔年,太祖高皇帝為下狠手誅殺牽連眾多大案從者,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張延齡嘆息一聲道:「延齡明白。如此大案,皇上太后都被楊逆所害,十餘萬將士的冤死,京城塗炭,百姓死傷無數。皇宮,正陽門,正東坊等數處民坊被焚毀,損失巨大。楊廷和犯下滔天罪行,外廷這幫官員自然難辭其咎。但此時大明和立國之時的情形是不同的。太祖立國之時,天下尚未安定,必須以雷霆手段鞏固局面,立威於天下。故而對敢於篡逆謀反者絕不容忍。那也是合乎當時局面的做法。況且,我猜測太祖高皇帝也是為兒孫計,臣子權勢太大,今後皇權難以約束。所以藉機剷除一些將來威脅皇權之人,消除對未來即位者的威脅。故而不肯寬恕。如今我大明的局面,卻是大大不同了。一切以穩定局面為先,此為社稷大計。所以,延齡才認為,只除首惡是最好的做法。」
徐光祚和朱輔甚為驚訝,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張延齡對太祖當年血腥屠戮四大案牽連者的看法。事實上,即便在大明臣子看來,四大案牽連太廣,殺人太多,過於嚴苛。對太祖高皇帝的聲望有損。但經過張延齡這麼一分析,似乎情有可原了。
「呵呵,老夫只是這麼一說,延齡,你也莫要在意。一切你自行斟酌便是。總之還是那句話,你做的決定老夫和定國公都是支持的。呵呵呵。」徐光祚打個哈哈,不再多言。
露怯不如藏拙,張延齡的眼光見解謀略都勝於自己,自己其實根本不必多言。
張延齡微笑點頭,喝了口茶水笑道:「二位國公,延齡其實想和二位商議一下接下來朝廷的幾件大事。現如今,朝中唯有二位國公可讓延齡推心置腹。所以,我想,我的一些想法還是應該和二位國公坦誠相告。」
徐光祚笑道:「延齡客氣了。我等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延齡若有差遣,我們拼着這把老骨頭散了架,也是必須要盡力的。」
朱輔也笑道:「是啊,靖海王但說便是,有用得着老夫之處,老夫自當盡力。只怕老夫幫不上什麼忙。」
張延齡拱手道:「二位國公太謙遜了。當此之時,你們便是朝廷的定海神針。論威望地位,無人可及。延齡年輕,許多事考慮不周,自是需要二位給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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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祚呵呵笑道:「客氣話也不用說了,有話直說便是,跟我們用不着拐彎抹角。」
張延齡笑了笑點頭道:「那好,那我便直說了。首先,儘快立新皇,安民心,這是毋庸置疑的。這件事已經請岳父大人出面,那便不用再提了。延齡要說的是,關於朝廷未來的架構,二位國公可有什麼想法?嗯,這麼說吧。當初皇上在世之時,在延齡率軍北征之前,曾來延齡府中,和我暢談未來朝廷的架構的變革之事。皇上同意了重設丞相之職,以及設立大都督府。同時廢除錦衣衛衙門,廢除內閣制度,廢除內廷司禮監披紅等一系列的變革措施。所以,我想新皇即位之後,朝廷機構變革當遵循皇上遺命,進行一系列的改革。不知道二位國公對此怎麼想?」
徐光祚和朱輔一聽,頓時心如明鏡一般。
其實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朱厚照同意改革朝廷機構的事情早已被證實,許諾張延齡任大都督府大都督的事也是事實。但之前普遍被認為是皇上為了讓張延齡能夠領軍出征而給張延齡畫的餅,未必會遵守諾言。
但現在,張延齡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