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有過踩點和演練,所以倒也忙而不亂。只不過,這內部圍牆和外圍的高牆比起來可差點多了。高度相差了丈許之外,圍牆的厚度更是少了太多。外圍高牆的寬度足有丈許,這裏只有數尺寬,三人並行都很擁擠。這樣的圍牆,很難抵擋住佛郎機人的進攻。這一點所有人的心裏都是這麼想的。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拼死防守一途了,其他的也不多想了。
陳式一一直沒有見到張延齡,之前外圍城牆作戰的時候,張延齡便不見蹤影。當時陳式一也沒有在意,畢竟城牆上危險的很,公爺不能呆在上面,那也是他所希望的。
但到現在一直沒見到張延齡,陳式一便有些納悶了。內牆如何防守,接下來該怎麼辦?陳式一需要知道張延齡的命令。陳式一知道,內牆堅守不了許久,他也想提醒張延齡這一點,早做突圍打算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國公爺在何處?怎麼沒見到他?」陳式一攔住幾名從城下上來的士兵問道。
幾名士兵都搖頭表示不知。倒是一名站在陳式一身邊的士兵道:「國公爺不是護送那位佛郎機的主教大人進教堂去了麼?那傢伙命真好,胸口挨了一槍居然沒死。國公爺之前便去給他療傷上藥去了。」
陳式一心裏有些發悶,國公爺居然對亞瑟這麼上心。手下兄弟們在拒敵,他還有心思去給亞瑟醫治傷口。那個老傢伙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救的。
正想着,看到張延齡正帶着三名親衛大步從城堡大門裏出來,穿過城堡門廊來到了草坪上。他身後跟着的那三名親衛每人手裏抱着一個大木桶,看上去很沉重的樣子。
陳式一忙下了城牆朝着張延齡等人走去,只見張延齡對着幾名親衛說着什麼,然後那三名兄弟便將木桶放下。其中一人手持長刀一刀砍在木桶上。木桶碎裂,裏邊流淌出紅色的液體來。一股甜香的氣味瀰漫開來。
「公爺,可找到您了。卑職有話要稟報。」陳式一大聲道。
張延齡扭頭看到陳式一,笑道:「來的正好,陳兄弟,正要找你。有什麼話等會說,先在一旁瞧着。」
陳式一拱手應了,站在一旁。
「點火!」張延齡對一名親衛道。
那親衛將火摺子吹燃,點起一根火把,再將火把湊到地面上那攤紅色的液體上,看樣子似乎是想點燃那些滲透在草地上的液體。結果,火把點了數次,也沒有點燃。
「再開一桶。」張延齡吩咐道。
另外一隻木桶被劈開,裏邊流出的是淡黃色的液體,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拿着火把的親衛再一次去點燃,然而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最後一桶被劈開之後,一股濃烈的酒氣開始瀰漫。張延齡大喜,伸手從親衛手中接過火把,往草地上四溢的酒水上一丟。呼的一聲,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草地上甚至沒有明顯的火光,但是地面上一層藍色的火焰正在燃燒。火焰其實不小的很,且溫度也極高。烤的周圍幾人往旁邊退了好幾步。
「哈哈哈哈,太好了。果然有烈酒。亞瑟沒有騙我。陳兄弟,哈哈哈,這下有樂子瞧了。」張延齡大笑道。
陳式一滿頭霧水,問道:「公爺,您這是做什麼?這些酒水從何處而來?咱們現在情況緊急,還找什麼樂子?」
張延齡大笑起來道:「當然有樂子,咱們請白皮豬們喝酒。再來個火烤白皮豬,全部給他們烤熟了。」
陳式一的腦子終於轉過味來,愕然道:「國公爺是說,用這些烈酒燒那些白皮豬?」
張延齡笑道:「是啊,不然呢?我本以為他們的烈酒不夠烈,沒想到他們的朗姆酒卻是能夠點燃的,那便好辦了。我猜是窖藏太久,水分蒸發濃度變高了的緣故。」
陳式一心中升騰起了巨大的驚喜,國公爺的意思是用烈酒當火油點火拒敵。這個想法要是能實現的話,自然是極妙的拒敵之策。可是陳式一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公爺,那要多少烈酒才成啊,幾桶酒可不頂用啊,要大量的才成啊。您是在這城堡里找到了這幾桶麼?早知道還不如分給兄弟們喝了,大戰之前醉一場也是好的。」陳式一咂嘴道。
張延齡呵呵笑道:「陳兄弟,想喝酒管夠,但是只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