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絕,對旁人是,對自己也是。
他這一下手,非但不輕,甚至可以稱得上很重。
因為受傷的緣故,瑾王的臉色很蒼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血色,氣質卻文雅矜貴,他靠在寢宮軟榻上,低低咳嗽了幾聲,不耐又冷淡的:「扔了。」
初七:「……」
初七真的不敢扔,他要是真的扔了,主子知道之後怕不是會把他扔到海里餵魚,「……是、是大韓長公主的。」
墨離衍的動作一瞬間頓住,隨即直接伸出了手,那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病態的蒼白,清晰可見黛青色的血管,「給本王。」
初七簡直不忍直視。
主子你態度變得要不要這麼快啊?
初七雙手將請柬遞給墨離衍。
那一封燙金請柬很精緻,墨離衍垂着眸,盯着請柬看,良久也沒有移開目光,沒有溫度的冰涼指尖摩挲了好些次,甚至有些捨不得打開。
這是那個人第一次給他送請柬。
無論是何原因,至少此刻,足夠墨離衍滿心歡喜。
初七早已很識趣的退下了,就在外面守着,畢竟瑾王府早已宣稱閉門不見客,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主子。
寢宮中只有墨離衍一個人。
他像是捧着什麼絕世珍寶般,是很嚴謹又肅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薄唇難見的微微勾起輕輕的弧度,很淡,如同深潭泛起水紋淺淺,是真實的愉悅。
很難從這樣如深淵般深不可測的瑾王身上看到情緒波動的時候。
大抵這一刻有多歡喜,後來……墨離衍就有多灰敗。
倘若他知道從這一封請柬開始都只不過是一場局,那他寧可守着一封永遠不會拆開的請柬。至少,還能有個一輩子永不絕望的期許。
可是他終究是神明墜了神壇,墜入世俗,動了最不該動的心,對一個人有了情,自此,墜落萬劫不復的深淵。
墨離衍預料不了今後會發生的事情,只是在此刻做了自己最應該做的。
拆開那一封請柬。
瑾王的動作輕緩又珍攝,很認真的看着請柬上的內容。
那是染白親筆所寫。
他認識染白的字跡,在這一年來曾經描幕過千百次依舊不厭。
每一個字都象徵着鋒芒畢露的飄逸凌厲,一筆一勾皆是絕傲風骨。
墨離衍一個字一個字看完,直到最後陷入沉默。測試廣告2
第2999章 步步驚鴻:自古薄情帝王家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