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答案。對他來說,不嘗試就直接放棄是不能接受的做法,但也許對王延軼來說,有更強烈的理由在驅使他這麼做。
「嘿!」
有人在招呼他們,顧淵側過頭去一看,是陸晨。
臉上掛着微笑,仿佛整個人的身上散發着溫暖的陽光,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少年。
是陸晨,是他。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第二天中午,池妤歪着頭,盯着窗外的歪脖子樹,說
「那也沒有辦法啊,只能隨他們去了。」
「我只是覺得,王延軼就這麼放棄實在是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顧淵覺得腦袋裏一團亂麻,「還是應該把話說清楚不是嗎?就這麼滿懷不甘的放棄,也許以後就會成為永遠的遺憾了啊。」
「不會的啦。」池妤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既然王延軼選擇了這麼做,那一定是最合他心意的做法。」
顧淵聽了點了點頭,池妤好像就是這樣,尊重每個人的選擇,永遠不會強求什麼。
「怎麼看着我發呆了?」
一直被他盯着看,池妤的臉微微地有些紅了。
「阿魚,你的黑眼圈好重。」
顧淵皺了皺眉說。
「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沒有啦沒有啦。」
「嗯?」顧淵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貼着池妤的眼眶畫圈,「都變成熊貓了還說沒有。」
「也就晚睡了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池妤對他歪頭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唉,和你說了要好好休息,這樣才有精力維持高效的學習啊。」
「知道啦知道啦。」池妤輕輕地敲了敲他的手腕,「真是的,明明是我的男朋友,怎麼感覺你說話越來越像我爸了。」
「我也有一種養女兒的感覺呢。」
顧淵笑了笑。
自從上了高二之後,池妤的努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她離開了天文社,參加的社團活動也越來越少,除了和顧淵待在一起的時間,其他時候幾乎都在教室里自習。距離高考還有天,但是池妤卻弄得好像只有不到天了一樣,顧淵看着心疼,但池妤不聽勸,也便只好每天敲打敲打她,死馬當活馬醫。
午後,顧淵拉着池妤在校園裏閒逛,實在是怕她把自己悶出病來。轉着轉着就來到了祈願樹下,這棵大榕樹上寫滿了故事,從每個角度都能看到有趣的祈願符,其中很多根本不是正經的許願,更像是發噱和吐槽。
「時間啊,你帶的走歌者帶不走歌。」
「希望這個夏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只想安靜地當一個冰箱。」
「我太難過了,去年買的褲子穿不上了,樹神爺爺,讓我瘦下來吧!」
「我討厭上學,我對人類和知識過敏。」
「駱雨琪,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不是在罵你,你知道嗎?我只是在描述你。」
這一條旁邊還有一句回復
「夏寒,你給我等着!我駱雨琪總有一天要找到你,跟你算賬!」
有人在抱怨成績,有人在指名道姓罵某班的某某,有人跟着罵,有人幫某某回罵,有人說畢業了一定要去海邊喝到酩酊大醉,有人在許願,有人在承諾。
不知道他們現在還記得嗎?這些願望實現了嗎?當時寫下的吐槽和感言,現在去看,會不會覺得有些可笑呢?
榕樹的枝條上已經不剩下多少空白了,快到清理祈願符的時間了,不管這些願望里有多少尚未完成,它們都將被校工大爺的鏟車鏟進歲月的垃圾場裏,埋葬。
池妤看得津津有味,顧淵站在樹下看着前方的她,眼裏盛滿了從樹蔭里灑落下來的陽光。
「誒?上次我們掛的那個,好像不見了呢?」
「嗯?我看看。」
顧淵走到上次掛祈願符的那個位置,探頭探腦地左右找了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上回掛的那塊木牌,甚至就連前些日子給柳卿思掛的那塊也找不到了。
「是不是被大雨和風衝掉了?」
第九十四章 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