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韓國處於天下四個大國的夾縫之中,雖說日子苦了些,可勝在這是一個平衡點,數百年來無論哪個國家,如何強盛,也沒有人敢輕易亂動,可韓國王室這些年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好在商賈往來不絕,帶動着韓國京畿之地也是極為繁榮熱鬧,可以說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
華燈初上,
攤販吆喝不止,
行商絡繹不絕,
單單論起韓國的都城的東西兩市論起繁華程度甚至還要遠遠勝過楚,魏,乾,這天下三大國,熙熙攘攘的模樣讓張儀思緒萬千。
西市,
一尋常麵攤上,
身穿深色長袍的張儀正泰然自若的吃着餃子,小雪,冬至,都是吃餃子的時節,不知不覺自己在韓國已經待了兩月有餘,可雖在異國他鄉可也沒有忘記習俗。
吃着餃子腦海中卻是思緒萬千當初自己定下的遠交近攻,自己負責,齊,楚,魏,韓,四國,殿下遠行於燕,趙,二國,如今也已經徹底落下帷幕了。
就在昨日,
涼州諜報司秘密傳來了三個消息。
一是,殿下已經從趙地回到了乾國北部地界,算算日子今日也應當涼州若是腳力快些說不定已經到了涼州大營。
同時涼州諜報司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
孟夫子死了,
一個半月之前便死了,
以身死換取齊國最後一絲抗乾的希望。
因為使臣被斬於都城之外,滿國上下敢怒不敢言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關於孟夫子登天的消息都被封鎖在了趙國,所以隨着殿下歸乾這消息才派人送來。
遠交於趙沒有成功,
可好在合縱於天下的孟夫子登天了,所有的阻力都沒有了,在自己心中孟夫子那人的重要程度甚至於還要重過於趙國許多,即便是散去一身修為淪為凡夫俗子也是如此。
因為只有同類人,才能曉得孟夫子的恐怖之處,合縱天下聽起來簡單,不過是周遊列國磨磨嘴皮子,講講道理,說說利害關係,忽悠各國君王罷了。
可當真只是聽起來容易,
其中艱辛又豈是常人能夠想像,
各國君王朝臣都是傻子?
此事!
非大毅力者,
非大智慧者,
非大魄力者,
絕不能可能完成,
如今普天之下也斷然再尋不出一人來。
可,
說些矯情的話,
如今自己心中不知為何還隱隱有些落寞,
張儀將最後一口混沌送入口中後笑容苦澀道。
「老丈,結賬。」
幾枚銅板落到了木桌上。
張儀徐徐起身往西市街邊的一家棺材鋪子走去,出門的時候手中多出了兩對香燭和幾沓黃紙錢,出了棺材鋪子後不在留戀西市的繁華獨自往城中臨時置辦的小院走去。
燭光悠悠,
張儀思慮片刻後提筆在黃紙上寫下,
小雪之期,虔備冥資成三十六封;
提筆第二列,
上奉,
頓了頓,蘸滿墨滴的筆尖有墨水低落,在黃紙之上飛快的暈染開來,最後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後一揮而就。
故孟浩然收用,
孝師弟張儀祀,
齊歷癸亥年小雪十月初八,
收筆落下時日,
最後對摺將黃紙裹在「福包」之中,
揉碎米粒粘住後,
落下一個嚴絲合縫的「封」字。
這是老祖宗餘下的習俗,所謂福包,給辭世的家眷故人燒下,不能去到埋骨之地,用這樣的方式即便是隔着千里之地,即便陰陽永隔,也能讓死去的故人收到。
對的,故人。
張儀來到這方世界,自然也有系統安排這方世界生活的軌跡。張儀還記得下山的時候老師依稀提起過自己還有一個師兄,很早很早之前便下山了……
所謂縱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