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常無為而無不為,」
「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
「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朴。」
……
少年郎眉頭越發舒展落筆越來越快,空白紙章已經飽吸墨汁,朗朗書聲在大殿之中迴蕩,餘音繞樑不絕。
「所謂道法自然,萬物生長?」
「佛本是道?」
一旁正盤腿而坐的寂上老僧聽聞後喃喃道,又是細細琢磨着少年郎念出的話語,有句話叫佛本是道,佛道之間本有諸多共同之處,上午的語句就讓自己受益匪淺如今更是如此,也顧不得打坐,湊到少年郎身旁看着那扭曲的經文嘴角微微抽搐,可還是認真的看着那少年郎落筆。
一旁的老道士同樣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找來個蒲團清心打坐在少年郎身後不遠處,不至於打擾,卻剛好能夠聽見那蘊含大道的嗓音。
「道士哥哥,在誦經?」
小道姑手指點在唇間聲若蚊音道,拿起那個小些的蒲團踮起腳尖輕輕的走到少年郎的身後,也不知道為何,眼下的少年郎莫名的惹人親近,雖然不懂其中的意思,可當那清朗的聲音傳到耳中時更是極其的舒適。
大殿之外,
有窸窸窣窣的蟲鳴聲傳來,
可當清朗的嗓音傳來便是蟲鳴聲都小了許多,便是月光都溫柔下來,不論是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都側耳聆聽着,遠處枯木的枝杈上燕十三雙手枕在腦後,聽覺放開聽着這道家經文,用過劍十五體內殘餘的死氣竟在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消散着……
朝陽透過大殿的破洞落下,
少年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不知不覺間竟是念了一夜,桌案上的紙章還有淡淡的墨香飄出,洋洋灑灑兩千餘字,上篇道經躍然紙上。
老道士只是驚為天人,原本以為只是尋常道友借宿一晚,卻沒想到自己有幸見證了如此道教經文的誕生,聽了一夜,絲毫沒有昏昏欲睡的感覺,反而頭腦分外清明。
「道友,這經文是……」
老道士起身,盤坐了一夜雖然頭腦清明可腿腳卻有些發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可還是顧不得這些。
「聖人所著,道友我也是搬運而來。」
少年郎望着老道的模樣輕輕將道經合攏,心中對這道德經的價值有了更加明確的定義,至於昨夜的誦經全當是緣分,老道士和小道姑能悟出多少全憑天意。
再者而言,後面道德經自己從沒想過要束之高閣,歷史長河中諸多典籍,絕學,便是那些門派敝帚自珍,寧可失傳也不輕易透露的原因消失在歲月之中,固然有其原因,可……
上輩子不論是墨家機關術,還是各類武功秘籍,皆是言之鑿鑿,圖文皆備,可不知從而復原,以至於真假難辨,天底下是否真有那會飛的木鳥,會走的木車牛馬,是否真有那飛檐走壁的輕功,破碎山河的武功,皆是無從考證,只能當做沒有,談不上對錯只是實在可惜罷了。
而眼下這即便是自已贈給武當山,依照着他們的性子也不至於藏着掖着,研究透了之後廣而告之整座江湖也不稀奇,即便他們不做自己也會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師傅,道士哥哥,你們怎麼了?」
小道姑悠悠醒來,昨夜半個身子竟是靠在少年郎的背上,如今剛剛醒來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師傅如此慌亂的模樣。
「聖人所著,聖人所著!」
老道士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輕聲念叨着,目光下意時的落到了那三清之一太上老君的神像之上,可隨即便搖了搖頭將這荒謬的想法拋之腦後。
「敢問道長此書於道教而言價值如何?」
少年郎隨口問道,
「難以估量!」
「不過想來還是要抵老道這破觀千百間的,老道雖然不過七品之境,可昨夜幾個時辰的功夫,也是覺着自己修行的大道精了一絲,雖然只是一絲,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敢問道友是那座道觀的嫡傳弟子?」
老道士鄭重道。
「姑且算作武當山吧。」
少年郎回答道。
「武當山
第二百一十六章心如止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