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鄖陽郡,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阡陌鄉野間馬車不疾不徐的行駛着,兩匹涼州高頭大馬曳過兩側的轅木,大紅為底色印有黑色的漆紋,冗長的車輪前進着,餘下兩道深深的車轍,馬車的周遭還有數位氣息悠長的俠客,有刀客,有劍客,以及一位騎着騾子的老僧,在旁人看來這是個極為怪異的組合。
而通常在江湖中越是怪異的組合便越是不好惹,所以這一路上即便沒有鮮衣怒馬的親兵相隨,倒也沒有遇見不開眼的草寇打劫。
駕車的是一個白面書生,
這位涼州諜報司的指揮使大人毫不顧忌記憶的形象,正極為熟練的甩着手中的鞭子,車廂前的木板上有朗朗讀書聲傳來,聽在耳畔莫名的讓人心安。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少年郎換上一身藍底淡青色寬鬆道袍,腰佩美玉,正倚靠在車廂上,黑髮用一段狹長的蜀錦束在腦後,雙腿翹起,指尖夾着一支毛筆,手持中持有一本空白書頁悠哉悠哉的朗聲念着,清朗的嗓音配上車轍轉動的聲響極為相襯。
「舒坦……」
少年郎望着阡陌田間鬱鬱蔥蔥的作物心情,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很是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提筆繼續在空白紙章上書寫。
這是的這一章,洋洋灑灑幾十字,凡夫俗子鄉野村夫聽來不知甚解,旁人聽來或許只是覺得莫名有趣,可修行中人聽來確是實實在在的心安,至於道教第子少年郎還未遇見也不知聽來結果如何,可不論怎麼來看這道教祖師爺在函谷關寫下的五千字余字都要勝過那宗門堆砌的萬千道教典籍許多。
講到底這在上輩子或許只是一門道藏典籍,諸多奧妙都是其中的道理,那麼在這方世界便能化為無數微妙的法門,其中價值對於道教而言難以估量。
「殿下,敢問方才所念那位道教先人所著?」
「老僧也算閱盡經文,其中道藏也是習得大半,卻不曾聽聞此中語句?」
原本盤腿坐在騾子上的寂上老僧細細聽完少年郎的語句後,手指點在騾子的後頸,騾子吃痛,很快便追上了徐徐行駛的馬車。
「聖人所著。」
少年郎回想起歷史長河中那位李姓的老者輕聲道。
「聖人?」
「不應該,老僧為何不曾得知?」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寂上老僧得到答案後只是低聲重複着這兩句,極為質樸的短句中卻蘊含着無上大道,其中玄妙便是自己也難以揣測。
「殿下,這是在著書?」
百曉生聽到聲響回頭望着毫無形象撅着屁股趴在木板上的少年郎,趁着休息的功夫,輕聲開口問道。
「非也!」
「聖人所著,本殿不過搬運一番作罷了。」
少年郎朗聲笑道,手中的毛筆抬起,書頁自然合攏,飽吸墨水頓在空中片刻竟是緩緩滴落,落到空白書籍的封面,墨水在纖維中暈染開來竟是形成一個扭曲的半月形。
話音落下,老僧的神情頗有些怪異,按理來說自己便是蓮華生大士的第二十三代轉世之人,可如今又聽聞這搬運前人一說的託詞,難不成眼前的少年郎當真是轉世之人?
老僧默默地退到馬車後方,凝神思索着什麼,很快便瞭然一笑,放下這個問題,繼續回想着少年郎先前那幾句話語。
佛道典籍本就有諸多共通之處,所以老僧眼下也是受益匪淺,許多原本不解的念頭,對照着經文思量後,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大受裨益。
「殿下,過謙了。」
百曉生會心一笑也不多問,靈隱寺一行自己封閉六識並未聽到什麼,所以在自己的印象中殿下還是驚才艷艷之人,齊境臨安城斗酒詩百篇已經展露天人之姿,眼下着書立說也在自己的料想之中。
「緣分妙不可言?」
少年郎笑了笑也不過多解釋,當目光落到封頁上時確是愣住了,望着藍
第二百一十四章道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