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那柄春分刀還未出鞘都能感受到那冰冷徹骨的寒意。
「稟殿下,已經尋來馬車!」
「一共兩輛,皆是上好的木材打造用料也是挑的厚實的,想來長途奔波也不至於散架。」
就在場中氛圍凝重只是,方才出去那校尉牽着兩輛馬車到了客棧門口,躬身稟報道。
「嗯。」
徐閒點了點頭。
目光又落到了默然的曾敬酒身上。
「夫子,其實這馬車除了裝刀子之外。」
「裝人頭也是極好的。」
「依照我涼州割計功來算。」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沉思了片刻後開口道。
「想來這一馬車能裝下整座鄰曲城的百姓。」
「就是不曉得齊地有多少座城池,需要多少輛馬車來裝?」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輕聲問道。
曾夫子已經面色鐵青,額頭青筋冒起。
「夫子,不說,本殿也不曉得。」
「可若是馬車不夠,那便用牛車,驢車,也要拉回去!」
「殿下不怕車馬太慢,耽誤了逃命的速度?」
曾夫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敢問夫子,逃字何解?」
「本殿是大乾使臣,為何要逃?」
「這一路上有人送禮,有人送命,本殿樂意得很。」
少年郎望着臨街二樓窗戶的縫隙,十三條巷子裏不是冒出鬼鬼祟祟的人頭湊近一些輕聲道。
「傳本殿令!」
原本和和氣氣的少年郎陡然暴喝出聲。
話音落下不到兩炷香的時間三百涼州鐵騎已經列隊在長街之上,便是昨日受傷的兵卒也是咬牙支撐着,保持着隊列整齊軍容肅穆。
「此後南下!」
「再遇攔路之人。」
「斬首級者同涼州軍功論賞!」
「諾!」
話音落下,
數百兵卒轟然應諾。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伴隨着數百人的齊聲大吼在長街上迴響不斷。
街頭巷尾冒出的人頭陡然縮回,
遠遠望去邊城的長街格外的空曠。
「散!」
「用過早食後。」
「辰時三刻,南下!」
……
早食過後,
客棧門口,
「殿下方才所說之話……」
望着正在準備漱口的少年郎曾夫子欲言又止道。
「方才所說自然是當真的,南下同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夫子,往後大可不必用話激我。」
「這樣只會讓齊人死得更多。」
身穿蟒袍的少年郎蹲在客棧的房檐下揉着手中的柳木枝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講到底齊皇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
「昨個那些不為悍死的人,看起來挺悲壯的,在你們齊皇他老人家眼中不過是一顆顆冰冷的棋子罷了。」
「只怕我殺得越多,他越是高興。」
「他老人家就連自己都能以身入棋局。」
「我也得奉陪不是?」
看着柳木枝上漸漸露出的白色纖維少年郎自嘲一笑,客棧後院冰冷的清冽的井水灌入口中,柳枝前端白色的纖維蘸上一些青鹽,毫無形象的撅着屁股蹲在門口細細刷牙起來。
鹹水吐出,
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走吧,夫子。」
「如今我倒是越發對永安城裏的那位感興趣起來。」
「全軍開拔!」
起身擦了擦嘴,高呼道。
……
邊城的清晨雨後微微有些發冷,
馬蹄踏在微潤的長街上,
放眼望去昨日長街上的屍體已經被人清理乾淨,只餘下青石板縫隙里已經滲透下去的暗紅色的血漬,百八十張流水席面同樣是一夜之間被拆卸搬走昨日的盛況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
第一百六十九章一車人頭,一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