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訕笑道,
「對不住了燕大俠,老規矩,還是我先來!」
撿起地上的木劍再度刺了出去,
這一劍很穩,
可平平無奇,沒有絲毫真氣的加持,
只是尋常的一劍,
燕大俠劍身扭轉,
森冷的劍身貼着這木劍擦過,
「好險!」
燕不武心中暗嘆一身,要不是自己這反應快了些恐怕溫木酒手中的木劍就要折斷了,要知道自己手中的劍可是自己咬牙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來的,哪裏是尋常木劍能比。
這一次錯身,在市井百姓眼中倒是有了幾分味道,至少比起戲台子上那誇張的打法來勁許多,倒是響起了幾聲零星的喝彩。
一劍刺過,又是一劍掃出,
木劍壓在鐵劍上,
燕不武只是微微用力,
力量不大可還是出現了淺淺的裂口,
「說好的大戰三百回合!」
「這麼下去怕是打不了三個回合,燕不武你大爺的。」
溫木酒側身壓低聲音罵道。
「我的祖宗,你這底子也太差了吧。」
「這戲沒法兒演啊!」
燕不武苦笑道。
一擊不中,兩人再度錯身,
「我不管,說好了三百回合,就得三百回合!」
溫木酒低喝道,也是急眼了。
「別介,你這二兩銀子可忒難掙了!」
「早曉得如此麻煩,我還不如出一趟遠門宰幾個山賊,一個人頭三兩銀子,可比你這個來得輕鬆多了!」
燕不武裝作全力抵住木劍,
暗下的抱怨傳入溫木酒的耳中。
若不是前些日子把所有的家當都換了手中的鐵劍何至於如此囊中羞澀,最後幾兩銀子原本是打算住店的,可惜遇見了前幾日兩個老友,出手自然闊綽些三個人吃了一整隻羊醒來才發現錢袋子裏空空如也。
「那二兩銀子,可是我一年才存下的,你別想賴賬!」
「不管怎麼樣,你得讓我過趟癮!」
溫木酒望着手中木劍上又多出的一道缺口頗有些心疼的開口道。
「我的祖宗,實在不行你來一招狠的!」
「我不要這張老臉,敗給你得了。」
燕不武咬了咬牙道,真要三百回合打下去,能憋屈死自己,還不如痛快一些。
「行!」
再度錯身時,
溫木酒沒有在出劍,而是負劍於後背。
「燕大俠,果然名不虛傳,方才那幾回合已經看出了大俠的實力,若是在打下去怕是到了天黑也分不出勝負。」
「我這兒剛好還有一劍平生從未用過,如今遇見燕大俠手裏有些痒痒,若是燕大俠能接下,我二話不說就走人,絕不拖欠。」
「不知燕大俠,意下如何?」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在長街上響起,
腦後束住的長髮被風揚起,配上手中的木劍和布衣,倒也多了幾分出塵的味道,特別是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是平添了幾分意境,便是平平無奇的臉上也被這少年郎的輕笑勾勒出幾分劍客風流寫意。
「莫非是我看走眼了?」
有人揉了揉眼定睛看向那少年郎,平平無奇的臉上莫名的多了幾分滋味,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一整池春水,雖然極淡,可總是多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東西在裏邊兒。
「好!」
燕不武此刻也是愣住了,看那氣質有些摸不准這小子的路數,不過已經說出口的話自然不容更改。
場中人很多,
卻沒有人聲,
客棧的二樓,臨街的房檐,街上的樹杈,
上百人伸着脖子等着那臨淄客棧首席跑堂溫木酒出劍。
心裏只餘下一個想法,
莫非這人真是深藏不露?
莫非這普通木劍正能所向披靡?
莫非自己真要見證一名劍客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