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遺憾地嘆了口氣,指了指犬山賀面前的面碗,「但是,源稚生同學,你看阿賀的晚飯還沒吃,不如這樣吧,等阿賀吃完這碗面,再和你走。」
心理學上講,如果先提出一個很難完成的要求,再對方拒絕後,再提出一個簡單的要求,對方就會更容易答應。
比如你找人借錢,你只想借200塊錢,那就可以先說:「能不能先借我3000塊」,如果對方拒絕了,那就改口說:「那200塊行不行」,這樣比你直接問:「能不能借我200塊」的成功率更高。
其它還有很多類似的情況,比如你晚上看完電影問女生太晚了要不要在外面過夜,女生大概率會拒絕,這個時候你說:「那我送你回家吧」,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會答應。
什麼,你問如果對方沒拒絕怎麼辦?
那就偷着樂唄。
昂熱在剛才的對話中就使用了這個小技巧。
源稚生顯然是上鈎了,他遲疑一下,還是說:「那就等待犬山家主吃完晚飯吧。」
「話說回來,源同學吃晚飯了麼?要不然坐着一起吃一碗?「昂熱笑眯眯地說:「這家師傅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不如那些高檔飯店華麗光鮮,但能找到家一樣的感覺。」
「這...」源稚生還沒吃晚飯。
調查東京半島的痕跡、掩蓋路明非引起的騷亂、找尋猛鬼眾和王將的下落...要做的事情多的不得了,他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有時候恨不得把自己從中間撕成兩半,哪有時間坐在飯桌前吃飯。
剛把東京半島酒店的疑點整理完他就馬不停蹄地順着犬山賀的行駛路線,開車和一大眾隊伍趕來了,連吃塊壓縮餅乾的空閒都沒有。
要說肚子餓肯定是餓的,注意力沒放在那上邊,還沒感覺到什麼,被昂熱這麼一說,再加上飄香的豚骨熱湯的香氣,飢餓感頓時湧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最後他還是坐在了板凳上,接着他看向櫻,想了想,說:「櫻也一起吃吧,吃完了我們再繼續工作。」
櫻和他一樣沒吃飯,作為秘書,櫻要乾的工作其實比他這個當家的還要多。
說實話,櫻比他更疲憊,更辛苦,但她依舊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
「櫻小姐一起坐吧,讓女性站着,可不是紳士應該做的事情。」昂熱微笑着說。
櫻鞠躬,表示謝意,坐在了源稚生的旁邊。
「越師傅當了六十年的拉麵師傅了,你們一定要相信他的手藝。」昂熱說:「試試他最拿手的叉燒面,肯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昂熱用眼神示意上杉越。
上杉越默默地朝麵湯里投入麵條,拿菜刀把叉燒切片。
源稚生覺得越師傅有一顆大心臟,即使被黑幫的人用槍圍着,臉上也絲毫沒有表露出怯意和驚慌。
從越師傅臉上的皺紋來看,他和犬山賀的年紀不會相差太多。
也許當年,昂熱和犬山賀在這兒吃麵的時候,就經常會有黑幫的人前來圍剿,每次昂熱都能擺平一切,久而久之,越師傅就習以為常了,見到類似的場景也沒有多大的感覺。
越師傅在青色釉面的粗瓷碗中調置醬料,撈起麵條放入碗中,在碗的周圍擺滿了一圈叉燒,每個碗裏都放上了兩顆滷蛋。
兩碗超級豪華的叉燒面端到源稚生和櫻的面前。
越師傅埋頭擦拭桌面,把洗碗池裏的碗洗淨。
源稚生吸溜着麵條,大塊地吃着叉燒。
他對食物的要求一向很低,能吃就行,雖然吃到好吃的料理也會高興,但他從來不會刻意去追求美食。
櫻很淑女地拿起筷子吃麵,動作優雅,但吃麵速度一點都不含糊。
犬山賀也吃起麵條來,但比起源稚生和櫻的碗,他碗裏的叉燒片就有些寒酸了。
「源同學將來有什麼理想嗎?」昂熱忽然問道。
「理想?」源稚生愣了愣,把嘴裏勁道的麵條吞入肚子裏。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麵湯,「我現在的理想就是世界和平。」
「哦,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和平愛好者啊。」昂熱雙手搭在桌上向前,「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