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被小姨拉走了,說是去看男模走秀。」
陸容淵皺眉:「十幾年了,你小姨這點愛好還是沒變。」
樓縈一個人看也就算了,經常還拉着蘇卿或者白飛飛,有時候劉寶珠也被拉去。
由此可知,萬揚在男人圈子裏的尷尬處境了。
萬揚也覺得鬱悶啊,做男人太苦了。
東部。
月九清醒之後,得知上官羽的屍體被處理了,她整個人魂都沒有了。
陸景天找到她,說:「月九,你一直愧疚的86條人命,如今上官羽以死謝罪,你也不用再愧疚了,失去摯愛的沉痛,這就是對你的罰。」
月九紅着眼眶望着陸景天:「這是陸老大的意思?」
「是。」陸景天說:「你下不了手,就不用再為難自己,這事也告一段落,你是留下來接管上官一族,還是先修養一陣?」
月九還是接受不了上官羽的死:「他、他怎麼能這麼做。」
她的聲音哽咽,一張口,就忍不住想哭。
他知道她動不了手,知道她心裏痛苦,他就以死謝罪。
可她現在的心也好痛好痛啊。
「我還是派人送你離開東部休養一陣。」陸景天說:「我跟三叔打個招呼,你帶着小開心去草原散散心。」
月九是麻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要幹什麼。
接下來,暗夜要討回血債,陸景天也不能把情緒不穩的月九留在這裏,在上官羽以死謝罪的第三天,他把月九與小開心讓人送去了草原。
千尋與陸星南知道月九帶着孩子要來,早早就準備好了帳篷,新鮮的牛肉,烤全羊。
千尋其實也比月九大不了多少,她與陸星南在草原上生活,生了三個孩子後就封肚了,在草原上開心,人也顯得年輕,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多歲的人。
在輩分這一點上,千尋絕對深受樓縈的影響,按照輩分,月九本想叫千尋一聲三嬸,話剛出口,千尋趕緊說:「叫我名字就行,千萬別叫嬸,太老氣了。」
陸星南也是不拘小節的人,說:「月九,你就叫我們的名字就行,叔叔嬸嬸的,都叫老了,夏天夏寶那幾個孩子,有時候還沒大沒小的。」
「好。」月九抱着小開心,看着遼闊的草原,心情並沒有好,反而感到十分迷茫。
這個季節,草原的草也快枯黃了,月九在草原住下,日出而醒,日落而歇。
知道月九剛生了孩子不久,千尋作為過來人,變着花樣給月九弄好吃的補身子。
千尋的幾個孩子也喜歡小開心,放學了就來幫忙帶孩子。
月九在草原上一住就是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里,她的心境慢慢地變得平和,她經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高坡上對着遠方發呆。
她時常會幻想,也許會有一天,那個男人會騎着馬,踏着黃昏,朝她而來。
微風拂過,似有蟲子進了眼睛,月九揉了揉眼,待她再睜開眼時,似看到有人騎着馬兒,踏着黃昏,朝她奔馳而來。
那人越來越近,臉上揚着囂張且桀驁不馴的笑,揮着馬鞭,沖她高聲大喊:「月兒。」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令月九石化。
她怔怔地望着,這樣的畫面,在她的腦海里,幻想過不知多少次。
「又出現幻覺了。」月九訥訥一聲,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月兒,月兒。」
熟悉的聲音乘着風,掠過耳畔。
月九在心底告訴自己,是幻覺,是幻覺,小開心應該餓了,她得回去餵奶粉了。
忽然,一股疾風而至,她身子騰空,被拽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