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被他看得一個激靈,腦海之中一個念頭一閃而出,一個大男人藏在床底下,又有妹妹和大哥,還一臉這般神色,戚潯便是不往偏了想都不成!
她看向傅玦,便見傅玦也神色有異,顯然與她想到了一處去,而他口中這個妹妹,會不會是厲念呢?
戚潯又問他「你認識厲念嗎?」
男人一臉茫然,似乎記不起這名字,戚潯有些頭疼的看向傅玦,傅玦問他「你藏在哪裏聽得?」
男人回身,看戚潯的床底,戚潯一愕,「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在此處?」
傅玦若有所思,「祠堂里平日只有十一嬸一個人,也不無這般可能,眼下我們還不知他身份,若是知道,便能了解他說的大哥妹妹是何人。」
戚潯又道「卑職去叫十一嬸來?」
傅玦點頭,戚潯應聲便朝外走,這時傅玦又出聲喊住她,「穿個袍子出去,外頭冷。」
戚潯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身上只有一件薄衫,她忙回身三下五除二套上袍子,很快出了門。
這個時辰十一嬸已經歇下,後面的小院中黑洞洞的,戚潯上前敲門,「十一嬸?」
連着敲了幾下,屋內才傳來腳步聲,沒多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十一嬸披着件外袍狐疑的看着她,「怎麼了?這麼晚了姑娘還未歇下?」
戚潯道「我屋子裏進了個陌生男人,藏在床底下,應當是你們村子裏的,勞煩你看看是誰家的人。」
十一嬸面色大變,「是厲堇那孩子嗎?」
她一邊穿衣一邊朝外走,戚潯跟着她問道「厲堇是誰?」
「是族長的孫子,生下來人便有些呆傻,他整日喜好在村子裏亂跑,有時候一不留神就跑去別家當做自家,此前也跑來祠堂過。」
她腳步極快,待趕到戚潯的屋子,便見厲堇坐在地上嗚咽,十一嬸長嘆一聲,連忙給傅玦賠罪,「大人,對不住了,這是我們族長的孫兒,小時候剛出生人就傻的,經常亂跑,衝撞了您和姑娘了。」
「族長的孫兒?」傅玦問。
「是,叫厲堇,今年二十五六歲了,人有些呆傻,但是並無惡意的,興許是迷路了,在草民鎖門之前就進來了。」
十一嬸說完,走到厲堇身邊去,「堇兒?你認得嬸子嗎?」
厲堇茫然的看着十一嬸,十一嬸便又看向傅玦,「大人您看,他是不認人的,不是故意來煩擾大人和姑娘的。」
傅玦不動聲色的道「原來是族長的孫兒,我看你們族長年事已高,精神卻極好,他有幾個孫兒?」
十一嬸道「就這一個,族長家裏子嗣單薄,兒子也不多,後來病逝了兩個,最後只剩下小兒子,堇兒便是他小兒子的獨子。」
傅玦和戚潯皆是皺眉,既然是獨子,那何來的大哥?
傅玦掃視這屋子,「平日裏祠堂的廂房是用來幹什麼的?」
十一嬸道「齋戒,還有懲罰犯錯的人,哪家的孩子犯錯,便送來祠堂罰跪,晚上也不准回去,便在廂房裏歇着。」
「除了我們,最近使用此間房子的人是誰?」
傅玦這一問令十一嬸皺眉想了半晌,她道:「好像是厲老九家的孩子,兄弟二人不懂事,在自己家裏打架,差點把房子點着,厲老九氣壞了,就帶着兩人來跪祠堂,跪了三日,晚間就睡在廂房,平日裏吃飯也是與草民一道吃,不過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傅玦若有所思,這時十一嬸看向東廂,「照顧大人的兩位小兄弟呢?」
十一嬸問的自然是林巍和楚騫,沒想到她記得楚騫二人,傅玦隨口道「去東廂歇下了。」
傅玦又看向厲堇,「適才他有傷人之意,他的手腕被我卸了,你將人送回去吧。」
十一嬸忙告罪,又扶起厲堇來,「孩子起來,嬸子送你回去。」
厲堇還有些不願,仍然望着戚潯,十一嬸連連致歉,好半晌才將人扶起來,厲堇一步三回頭,待走出去,仍然嗚咽的喊痛。
屋內戚潯看向傅玦,「世子,他是獨子。」
「明日我們去族長家中走一趟。」傅玦緩聲道,「他說的大哥,可能是關係親厚之人,至於妹妹,許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