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塊兒去了。」
戚潯有些意外,林巍揚唇道「主子也是你這般做想,我回來之前,就是去吩咐賀音勸自己丈夫,這會兒賀音怕是在苦口婆心的勸呢。」
戚潯聞言卻並不意外,傅玦雖自小行軍,卻並非粗莽之輩,他樣貌清貴俊逸,若只看外表,更似手握重權的文臣,放在幽州軍中,自然當是儒將,謀時運籌帷幄,勇時匹敵萬軍,治軍他都不在話下,審案子自然也可信手拈來。
戚潯不由問,「那世子眼下在審問誰?」
沈臨道「應該在問那位白狼王轉世的,你要不要去聽聽?」
戚潯自然有興趣,於是沈臨在前帶路,林巍也一併跟着往正堂去,堂中傅玦和李廉果真正在提審那生而白髮之人。
他被關了兩天一夜,只吃過兩塊干餅,此時餓的昏昏沉沉,被押出來之時還想掙扎,可很快便吃了苦頭,這終於令他意識到,村子裏變天了。
「叫什麼名字?」
「厲乾,乾坤的乾。」
「乾」字為天,厲虞山給他取這個名字,可想而知含着野心,傅玦又問「你自小養在後山,那你可知你是何身份?」
厲乾滿頭黃白頭髮,眉毛亦是黃白之色,側頸上有幾處白斑,而因常年在後山不見天日,整個人都顯得比正常人肌膚蒼白,他聽到這一問,神情倨傲起來,「我是聞香教聖主,是白狼王轉世,只要你們聽我的話,我便能護佑你們康泰喜樂,而你們若敢違抗我,災厄便會將至你們身上,到時候藥石無醫!」
厲乾這一套說辭很是利落,好像說過千百回了,傅玦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是誰教你說這些的?」
厲乾微微一愣,有氣無力的身體支撐不了太多傲氣,沒多時便委頓下來,他抿緊了唇不說話,傅玦又問「你應當知道,你並不是什麼白狼王轉世,也沒有任何法力,是你父親教你這樣說的吧?他自小將你養在後山,說你如何如何尊貴,可你小小年紀一個人住在後山,必定是十分孤寂害怕的。」
厲乾聽得眉心幾簇,這時,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來,傅玦問他,「想吃飯嗎?」
厲乾立刻抬頭看他,眼底流露出渴望,傅玦看到他的神情,更證實了心底的推斷。相比其他被厲虞山一家蠱惑的村民來說,厲乾本人,大概是心思最為簡單的,他是這一出假戲中最重要的角色,也只有他自己最知道他不會任何法術,不能保護任何人。
而常年生活在後山,沒見識過外間的人情冷暖,更令他心思純直。
傅玦繼續道「想吃飯,便老老實實將這些年你父親交給你的話說來,還有,交代『滾丹』一事。」
厲乾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我……我父親在何處?」
「他和你弟弟都被關起來了,你不必害怕,你父親就算咬死不說,此番難逃罪責。」
厲乾深吸口氣,「我……我的確是假的,我從記事開始,父親便告訴我我是不一樣的,我的確不一樣,我生而白髮白眉,好像受了詛咒一般,可父親卻說這是吉兆,這是白狼王轉世,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眼睛看不清東西,我害怕見日光,別人可以在太陽底下上山下水的跑,我在太陽底下一會兒便要被曬傷……」
厲乾老成的面孔上透着與年紀不符的茫然,「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護佑別人?後來漸漸長大,我漸漸明白了父親的意圖,我沒法子,我只能照他說的做,而父親,好像是真的相信有白狼王存在一般,他比任何人都虔誠。」
「至於滾丹,我也是去歲才知道的,父親說到時間了,我要幫助他完成一個儀式,於是他教我如何與女子歡好,又選了村子裏的姑娘送到我那裏去,我……我自然沒什麼好拒絕的,我有時候想,或許父親說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他背對着門口,低着頭,將臉埋在陰影之中,屋外天光大亮,他卻有些緊張,他半點都不習慣屋子裏這樣明亮刺眼,傅玦這時問「所以,你姦污了七個姑娘?」
厲乾聞言忙抬起頭來,「我沒有……她們也是願意的……或者說,她們不敢反抗……」說至此,他自知理虧,又低頭喃喃,「她們沒有反抗,我也只是聽話而已……我們所有人都是自願的……」
厲乾雖是找補,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