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時,卻無半分懼意,雖然謙遜,但不卑微,想來平日裏送往迎來之事,已成家常便飯。
「我與人有約,一層便好。」
對於此類言語,楚寧月信手拈來,而這說辭在小廝看來,亦是合情合理。因為他的確覺得眼前黑衣公子面生,但內城之中,總有自己未曾見過之人,無需大驚小怪。
加之對方說與人有約,大抵是為了近日發生之事而來,一層之中,為此而來者,比比皆是。今日,便有數十人。
雖然每日所聊話題皆都一般無二,但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見慣。畢竟,這個話題,若是放在平常時機,是決計不能當眾討論的。
當酒樓之中,第一次出現此傳聞之時,直接驚動了酒樓大掌柜,可後來發現,城主府對此毫無反應,仿佛一潭死水之後...
才逐漸適應了這反常的一幕。
楚寧月來到青羽印記所在的酒桌落座,以這枚印記為基,開始搜尋下一枚印記。可本該是瞬息完成的舉動,這一次卻用了許久的時間。
若非遲遲尋不到下一枚印記,她也無需親自進入酒樓,憑藉印記之上,殘存的氣息尋找。
但就在其神識四散而出,搜尋印記之際,一則一旁酒徒口述的信息,讓其眉頭微皺,偶有漣漪。
「少城主身死,那妖女至今沒有落網,如今城主府更是一盤散沙,毫不作為,你我內城之人,難道真要如此坐以待斃麼?」
說話之人身形壯碩,開口之時,更是口不擇言,但其一身衣袍,卻非販夫走卒,莽夫之輩,而是十分名貴。
若非如此,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恐怕早已被人擒拿,送去城主府邀功領賞,如何還能留在此地?
「欸,趙兄喝醉了,此言言過其實了。」
縱使其身份不凡,一旁同桌之人,也為其言辭擔憂,於是趕忙出聲,解釋了一番。
而壯碩男子,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酒後失言,此刻舉杯而起,再度開口道:
「當日赤發妖女闖入內城,不但重創掌印大監,更是在行刺了少城主之後,殺向督軍胡九道。若非中途忽然離開,恐怕督軍也難逃一死。
內城有此等危險,你我當真還能安然在此行樂?我若是你,便該早些去想自己的後路,而非於此,混混度日。」
他的聲音雖然不小,所說的言語,更像是刻意挑撥內城之人暴亂。但他的話,在如今的中心酒樓之中,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一旁的小廝此刻輕車熟路,走到大門之前,望了望四周,確定無人再來之後,輕輕將門關上,而後無視了眼前之人的「高談闊論」。
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來此,無非是宣洩心中情緒,只要不將這種恐慌宣揚出去,在此消化,未嘗不可。
這樣的道理,自然不是出自他口,而是出自當日被驚動的大掌柜。
但..這樣的道理,楚寧月卻一時之間想不通,也猜不透。
此刻望着那名酒徒,心中疑惑,更是質疑他口中的信息。
而且,緩緩想到了之前司徒奇所說的計劃,他們的計劃,似乎便是裏應外合,為城主府製造混亂,以達到凜風城勢力平衡。
此事,是否與他們有關?
但無論如何,如此聲勢之下,傳出的信息都不會有假...
「赤發妖女闖入城主府,殺少城主於掌印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