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反客為主,將楚寧月拿捏十分。因為他很是了解自己這位楚道友,知道如何能夠讓對方無話可說。
而楚寧月此時,心中滿是疑惑,例如對方如何證明,自己身上的書頁原本是他所有,而不是他處心積慮得來?
又要如何證明,那所謂的生之卷,乃是他所有之物,並非巧取豪奪而來?
又要如何證明,他說的都是真話?
但令人懊惱的是,這些問題,自己今日只能心想,卻不能發問。因為一旦發問,就必須解釋自己是從哪裏得到的書頁,可是這個問題自己不知道答案。
如果在如此情景之下,說出「我也不知道」這五這個字,雖然問心無愧,但便是換做自己,也不會相信。
「那山村信徒呢?那些人口中的尊者,與你毫無關係麼?」
終於,楚寧月終於找到了「還擊」之法,眼下也唯有此點,可以反問一二。卻不想,祁如清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此刻開口之間行雲流水。
「自然不能說是毫無關係,他們既認得你身上的殘頁,便說明他們曾經見過此物。許是這殘頁曾經落入旁人之手,而此人藉此物招搖撞騙。
又或許,那人手中,存有生之卷的其他殘篇。若是這樣,他早晚有一日會主動找上我,屆時便請楚道友出手了。」
楚寧月眉頭微皺,這最後一個突破口也被對方填補,心中自是不悅。但隨即,她便捕捉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於是反問道:
「你覺得我會助你殺人奪寶?」
「我知楚道友心性,不會要你殺人奪寶,但想來若是有他人殺我奪寶,楚道友也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聽到這個回答,楚寧月心中的疑惑更甚,此時開口之間,不加掩飾,試探之意十足。
「我倒是好奇,以你的修為和手段,何人能夠殺得了你?」
卻不想,得來的傳音,雖然只有兩字,卻讓楚寧月心中生出一絲懊惱,便連接下來說話的語氣,也冷了數分。
「你啊。」
「你懷疑我?」
楚寧月想到對方之前的反問,按照他的說法,那所謂的生之卷分為數部殘篇,他手中只有一部。而他手中那部殘篇中,最後一頁殘頁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又曾與他講過山村信徒之事。
對方此刻兩字出口,說是在懷疑自己與那信徒之事有關,或是持有其他生之卷也不無可能。
可是,道理雖然明白,但這兩字入耳,卻是心中不喜。
「哈..我是說以楚道友如今的實力,已可縱橫南域,便是此界四品,只要對方沒有通識,也一樣不是對手。所以只要楚道友護我周全,便無人能可殺我。」
聽到祁如清這不算解釋的解釋,楚寧月心中複雜,遲疑半息過後,方才捕捉到從一開始,對方言語之中便在吐露一個信息。
他要自己護他周全。
可是,祁如清的手段和修為素來高深莫測,又精通陣法之道,他如何需要自己護他周全?又或者說,他想藉此牽制自己,又在謀劃什麼?
「以你的陣道修為,我又為何要護你?」
卻不想下一刻,對方以一種帶着幾分玩味的語氣,說出了一句驚心之語。
「沒了沒了,所以現在才想向楚道友討回這個人情,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你的修為...」
楚寧月捕捉到了重點,她很是清楚修為對於修士而言,何其重要。這沒了二字,又是如何...
「欸,我本就沒有修為,不過是借的而已,如今散了也就散了,楚道友不必介懷。只是接下來一段時日,我怕是...要做拖油瓶了。」
祁如清再度傳音,聲音之中卻帶着豁達,與楚寧月根本無法理解的淡然。她從未見過修士,能可對自己的修為如此不在意,此時望着地面上的祁如清,一時間覺得自己曾經似乎錯看了他。
以至於,楚寧月忽略掉了對方口中,自己聽不太懂的言語,什麼「修為是借的」什麼「拖油瓶」,只有那一句「散了」。
失神過後,楚寧月忽然想到,眼前的祁如清並非實體,他不過是以秘法塑成了祁如清的軀體,
第1979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