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驚人之語,那是一個名字,但卻是在自己聽來,絕不可能的名字。
「李相容。」
不錯,在楚寧月的判斷之中,能夠同時擁有陣法以及機關之術的,除了神秘修士之外,便只有李相容一人能可做到。
那神秘修士沒有理由大費周章,所以可以排除在外,而李相容於城樓之上截殺自己的行為,已經足夠證明他的立場不明。
她還依稀記得,真正的御教習祁如清,曾經稱呼過李相容為老師。雖然李相容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機關之術,但既然他是祁如清的老師,那麼便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司徒奇沉聲開口,因為丟失李丹心而有的一絲愧意,如今已經隨着眼前少年的驚人之語,煙消雲散。他此刻只覺眼前張口便來,毫無章法。
「你並未中毒,又未察覺旁人來此,或者將你挪動。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中了某種幻陣。而能夠影響到你的,定然不是普通凡陣。
第二點,便是一般人縱使換走李丹心,也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風鳴院,脫離重重巡邏。
而這三點,則是那人能在你不察之間,將你困入幻陣,說明他有取你性命的能力。若來人真是連殺外院三名教習的元兇,為何他會饒你一命?
所以我猜測此人認得你,所以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出手。」
楚寧月的話雖然說得鏗鏘有力,但其心中其實並無幾分把握,之所以如此說,不過是給出一個對方能夠理解的解釋。
因為她對司徒奇並非完全信任,正如對方並不信任自己一般。所以關於修士之事,她不會像對方提及半分。
而今日之事,除了李相容之外,當然還有其他可能,例如藏在風鳴院之中,出手救了李丹心的那名高手。
但與其要對方去查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倒不如讓他去調查確切可行的李相容。即便調查的結果,證明今日之事與他無關,也能得出他那日城樓參與截殺的真正動機。
「儘管如此,他也...」
司徒奇當然不會相信,暗中出手的人乃是李相容,畢竟如今整個風鳴院內,有九成九的陣法皆出自於他手。
如若他有異心,那麼對於風鳴院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
但不信一回事,事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為他的確有這個動機。因為他是李相容,而被關押的人是李丹心。
「嗡...」
就在此時,塔樓之外一陣鐘鳴之聲驟然響起,響徹四方。如此聲響,使得司徒奇面色一變,面上浮現出一絲錯愕。
但下一刻,鐘聲再響,其面上的神色就此凝固,沉默不語。
「怎麼了?」
楚寧月並不是風鳴院之人,加入此地不過為了計劃行事,所以這傳來的鐘聲於她而言與普通鐘聲也沒有什麼差別。
可是她卻看得出司徒奇此刻的面色變化,猜到是有大事發生。
而下一刻,司徒奇沉聲開口:
「鐘鳴示警,這是開戰的信號,有強敵來犯風鳴院。」
話音方落,其轉身便走,連多一句解釋也不願。楚寧月看得出事態緊急,自然不會追問什麼,而是選擇跟隨對方下塔。
如今李丹心既然已經被人掉包劫走,那麼自己的線索便算是暫時中斷。眼下自己身在風鳴院,遭遇外人來犯,雖然不想招惹麻煩,但也終歸是需要同去一觀。
畢竟司徒奇如今名義之上,還算是自己的盟友,盟友有難,應當出手相助。
...
風鳴院外,青雲街上,三百甲士列陣,一百弓弩其後,人數雖算不上是大軍,卻已將整個青雲街塞滿,佈控此方。
如今的青雲街暗衛,皆已撤回外院之內,利用外院地形固守,與這四百護城軍形成分庭抗禮之勢,兩方看似劍拔弩張,卻是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因為兩方人馬皆在等待,等待背後之人發號施令。
「城主府如此大的陣仗,可是欺我風鳴院無人了?」
終於,外院方向一道人影疾馳而來,落在一眾暗衛之後,正是先前見過的灰衣青年,暗衛之首柳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