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東方明日也的確從未動用過此印,所以他才能利用此地的特殊環境,險些便將其餘兩人斬殺於此。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親眼看着對方,祭出了那顆金印,如何能夠安然自處?
而同時,東方明日卻像是看穿了對方的把戲一般,此刻也冷哼一聲道:
「哼,用間之道,同於用劍之道,攻敵傷己皆在一念之間。一名好的細作,的確可以扭轉局勢,但有時利用細作,也是兵法必修之一,你以為我當真毫無察覺麼?」
「不可能!他絕不會背叛我!」
被東方明日當面戳破百年綢繆,虛陽真君一時間竟是忘了大敵當前,立時懊惱開口。可與此同時,另一旁側躺在地面之上的女子,此時卻輕聲開口,一語中的。
「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究竟要怎樣的恩,才能抵得過百年同袍,相知之義呢。」
女子話音方落,虛陽真君面色陡變,因為他此刻所想,不只是自己派去東方明日的臥底反水,更是懷疑天星宗這一面,也同樣...可若是她早就卜算出此結果,今日又為何要來,莫不是真的活夠了,想要找死?
「小友。」
方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在短短數息之間,而此刻東方明日頭頂的金印已然凝實,其也同時開口,卻是在叫楚月。
楚月自方才見到玄丹女修倒飛而來,砰然落地之後,便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看似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的她,實則卻是在利用手中的葫蘆,試圖與商夢雲取得聯繫。
因為玄丹女修出現在此,可是商夢雲卻並未在這兒,前者不可能對後者不管不顧,所以商夢雲此刻未必會出事。自己必須先確定其安危,然後再做應敵之算。
再者,玄丹女修飛入洞穴已有數息之久,可是卻遲遲未見攻來之人,與其此刻自己貿然出洞,倒不如守株待兔。更何況,身後還有...
「小友,我所設下的結界可以阻擋魂修,卻無法太久阻擋那種東西,現下若讓它進入此地,我等皆是必死無疑。而那種東西以人神魂為食,若它真箇進入洞穴之中,首當其衝者便是身為靈修的小友,所以此刻,我便也直說了。」
東方明日難得多話,一反往日之作風,足見其心下的確焦急,所以主題之前,才做了如此多的鋪墊。可下一刻,其卻是做出了一個讓虛陽真君目瞪口呆的舉動。
只見其右手一揮,原本在他頭頂懸浮的金印,此刻竟朝着楚月漂浮而去,同一時間其也開口道:
「此枚金印,乃是我入道之時凝聚的天道法印,如今我身受重傷,無法施展此印,便將此物借與小友使用一炷香的時間。此印對靈修本無用處,但我觀小友根骨,應是在修道之前曾入武道,所以可以加持此印。
雖無法讓小友暫時步入道真境,卻可助小友發揮出隕天巔峰甚至凝道初期的實力。小友並未步入過此等境界,所以實戰經驗不足,對付那東西,唯有以境界壓他一籌,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東方明日話音方落,那枚金印卻忽然間加速,瞬息之間便已出現在楚月頭頂,見對方並未反抗,金印立時散發出耀眼金光,瞬息便將楚月籠罩在內。而下一刻,楚月周身的空間中,則出現了道道金色符字,正是:
「臨兵斗者陣列在前。」
隨即金色符字不斷朝着楚月體內蜂擁而去,同一時間其氣息也在迅速攀升。可是在修為迅速攀升的同時,伴隨而來的,卻是易筋伐髓的痛苦,楚月眉頭緊皺,額頭之上儘是冷汗,卻並未出聲。
「好!小友有如此心性,定能在一炷香內,發揮出凝道初期的實力。但切記,一般修士凝道之時,皆是感悟天地,凝出自身之道,但小友是借住此金印的力量暫時凝道,所以凝道之後,也必須施展與此金印相匹的武道。」
楚月聞言分心之下,一聲悶哼自口中傳出,她此刻已開始接受金印加持,方才聽到對方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自己修道之前,的確是南玄州世俗之中楚玄國王室之人,曾經入過武道,可是自己已經有百年時間沒有修過此道了。
倘若按照對方所說,達到這什麼凝道境後,自己只能施展武道,只怕即便是自己境界高過對方,也根本無法輕易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