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只得再提內勁,抬手上引,一道內勁迸發而出。他此時重傷在身,萬不敢再輕易施展高階武學,因而這一掌只是內力加持隨手一擊,但就算如此,他也有把握盪開對方斷劍。
只是方才那嘆息之聲來得太過詭異,自己不可不防,因而其心念一轉間,一掌過後手中白光忽閃,一隻鐵骨摺扇赫然上手,已不打算以空手對劍刃。
「鏗!」
掌風與劍刃接觸瞬間,素衣少年手臂一顫,只感覺一股大力席捲而來,而手中斷劍似要離手而出。只是此時他右手死死握住劍柄,身形被這一道掌風送出,虎口亦被震裂,在空中帶起一道血線。
然而落地瞬間,黑衣人已轉守為攻,身形一閃朝着素衣少年而去,後者同樣不知後退,同樣直衝而去,此時所用的皆是以硬碰硬的打法。
素衣少年很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差距,而他之所以選擇這種打法,不是因為他想採取之前和林家之人動手時,以傷換命的策略,也不是想與對方同歸於盡,而是因為這種打法對於內力消耗最大。
此時素衣少年心中篤定,眼前之人的傷勢,定然比面上嚴重許多,否則他方才擊飛玲兒之時,大可趁機取自己等人性命,不必席地而坐。因此自己唯一能夠戰勝強敵的關鍵,就在於逼對方出絕招,如此一來損耗一大,便極有可能壓制不住傷勢。
而對方傷勢一旦爆發,那麼勝利的天秤便會瞬間傾倒,扭轉局勢。
劍與扇瞬息交接,然而接觸瞬間,兩人卻皆都向後急退,一觸即分,仿佛平分秋色。只是素衣少年心中大為不解,以對方根基,方才那一掌便能將自己送出數步,沒道理摺扇上手反而不行。
而黑衣人此時作態,的確是他刻意而為,他在試探那洞中的老嫗是否忍不住出手,同樣也試圖誘導素衣少年,相信自己已是強弩之末,因此貿然進攻,屆時即便老嫗出手,也未必來得及救援。
戰鬥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之事,當實力不足之時,智力可以成為制勝的關鍵。但智力只能加持武力,卻無法代替武力,當武力足以超越一切智力加持之時,戰鬥興許便只剩下一劍之事。
兩人站穩身形,對視一眼,再度朝着對方衝去,只是方才出手不過試探,如今各自心中已有猜測,看似相同的一招,內息運轉與力道加持皆是不同。
兩人彼此距離只剩一步之際,忽然極為默契的同時停下腳步,而素衣少年原本直刺的一劍,忽然變刺為撩朝着黑衣人面門而去。然而黑衣人卻似早已看破對方意圖在自己遮面之物,抬手以摺扇搭在對方劍身之上稍一用力,便如千鈞壓頂。
少年根基不如黑衣人,此時長劍立時被壓得向下傾斜,而黑衣人順勢旋扇,圍繞劍身而上,巧妙化力之間直朝前者面門扇去。少年見狀,身形立時後仰,同時左腳一抬,直朝對方左胸傷口踢去,毫不留情。
黑衣人一扇掃空,撤扇同時,同樣身形一閃,兩人身形凌空而起,空中兩腳相對,力道極強。交腿瞬間,一聲骨斷筋折之音立時自素衣少年這旁響起,原來黑衣人手中摺扇是假,這一腿才是攻勢所在。
「咔嚓!」
黑衣人一腿送出,素衣少年倒飛而去,前者安然落地,而後者重重摔在地面,以斷劍支撐方才站起身來。只是一身傷勢,本就血污極重,如今摔在地面之上,更是灰頭土臉。
可此時少年絲毫顧不上傷口之中滲入的塵土,眉頭微皺站穩身形,冷聲開口道:
「再來!」
黑衣人見少年仍能站穩身形,似是有些意外,同樣也不知那老嫗究竟意欲何為,要知道方才自己那一腿,若不是踢在對方腳面之上,而是換成什麼致命的部位,此時少年已是一名死人,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
黑衣人一句試探尚未說完,卻見少年身形猛然朝前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這卻是讓他直接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可就在下一刻,他卻忽然發現少年周身氣息猛漲,頃刻之間已經到了可與自己匹敵的地步。新八一首發
黑衣人見狀大驚,他從未聽過李家有什麼臨陣提功的特殊功法,此時能夠解釋得通的,便只有那白髮老嫗暗中出手。只是對方畢竟隔着數十丈遠,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