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都是個苦差事,陵地本就濕寒,不是個養老的好去處。
與其如此,還不如掛職養老,免得受苦。
「老奴叩謝陛下隆恩!」田仁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與那麼多皇帝相比,當今實在是太仁德了。
在其走後,朱誼汐露出了思考狀,旋即問起了劉阿福:
「對了,你們宦官怎麼養老?」
「若是有家室,自然是歸家,但一般都在中官屯蓋屋,或者恩濟寺養老,普通的小宦官也聚在一起互相扶持。」
劉阿福一時間也有些感同身受:「平日裏的糧米,要麼靠積蓄,要麼是靠收養的乾兒子。
內廷中的一些太監,少監也時常贈予一些,畢竟他們日後也會過來……」
五十歲就體衰出宮,這也難怪太監們貪財無度了,實在是養老沒保障,沒有子嗣傍身,老來孤苦是肯定的。
「傳令,凡出宮之宦官,月例五斗,有品階者月例一石。」
「奴婢代宮裏的小的們謝陛下隆恩。」
劉阿福忙跪地,感激涕零。
雖然五斗一石的並不算多,但最起碼能保證餓不死,而且還是常例支出,這意味着托底保障。
朱誼汐嘆了一句。
宦官們服侍皇家大半生,臨老都不一定享福,所以宦官們榮耀幾年就猖狂幾年,哪裏能等到老時?
宮廷里一個差錯,就會身死不知,步步驚心啊!
從宦官,朱誼汐又想到了致仕的文官武將們。
他們也沒有退休金,所以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自然是要濫用了。
但文武百官又與宦官不同。
整個宮廷三千多的宦官,每年出宮的不過幾百人,一年撐死了三千塊,他隨便個玩具都不止這些。
畢竟這些人都是貼身服侍皇家,就算是不算家人,也可比阿貓阿狗吧。
用小錢收買人心,是非常值得的,
但全國文武百官,加上入品流的胥吏,那就是四十來萬人,每年致仕兩三萬人跟玩似的。
好嘛,這怎麼供應的起?
「不過,財政壓力也不算太大,也不能全部由戶部來出。」
朱誼汐心裏有了主意,召集兩位內閣大臣前來商議。
封衙期間,百官都能歇息,唯獨內閣和通政司歇不了。
堵胤錫和閻應元快步而來,以為是有什麼大事,誰知皇帝是關心那些致仕的官吏。
堵胤錫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他其實想說,但凡為官幾年,哪怕是不貪不扒,光是那些常例錢(誕辰、節壽,冰炭孝敬)都足以讓清官在家買上幾百畝地了。
但這是皇帝對百官的恩寵,他又怎麼好意思反駁?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得被同僚罵唾沫星子。
閻應元也是如此。
他覺得皇帝純粹是錢多了撐的,驟然暴富就想花錢,收買人心。
但要知道,這要是成了常例,後面碰到災荒什麼的,那可就難過了。
「陛下仁德,臣等感激涕零,但國庫稍寬,不宜過用,不如每年賜銀十塊?」
閻應元試探性地說着。
堵胤錫則瞅着皇帝臉色,補充道:
「吏部合計全國文武在四十萬,七品以下五十而出,二品以下六十而出,每年致仕者約兩萬。」
閻應元啞口無言。
低品的胥吏他倒是能以十塊打發了,若是高品的文武,十塊錢就是對他們的侮辱。
「既然致仕品階不同,那年俸也不同。」
朱誼汐嘆了口氣。
在封建社會,三六九等,是必須分的。
普通人哪有什麼養老錢,最重要的是滿足官僚階級的利益。
即,拿普通的賦稅,來讓官僚集團安然養老。
不過官僚集團有科舉這個道路在,普通人也有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日後可以預料,日後財政拮据了,官僚們絕不會罷免,而是選擇加稅。
「七品以下的,年領十塊;七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