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懦弱,守城還是可以的。
而戶口百萬,哪怕五戶抽一丁,也能再出二十萬壯丁!
面對如此高牆大城,縱然金王也只是說打到京師去,但並未說要破城!
他原本打算,只是在京師附近耀武揚威一番,再大肆劫掠,也就夠了……
卻沒有想到,似乎京師之中,還有轉機?
皇宮。
先帝三顧命之一的司馬忠身穿大紅白鶴袍,頭戴烏翅帽,行走如風。
「宰相留步!」
身後,一個中年文官急匆匆追了出來:「宰相、恩師……」
這是御史於盞,知兵事,也是司馬忠親手取的進士,有座師之恩。
「你可是對朝會有所不解?」
司馬忠開口道。
「正是……如今胡人肆虐,應當主戰啊,為何恩師竟然主和?」
於盞再拜,說道:「胡人生性狡詐,不可信……之前便能撕毀盟約……」
「這我早已盡知。」司馬忠不以為然地擺擺手:「但胡人只擅長平原馬戰,可能破了這天下第一城?既然不能破城,那便是疥癬之疾,若一力主戰,讓武將上位,才是心腹大患!更何況……李相主戰!」
於盞頓時楞在原地。
李相,另外一位顧命大臣,若無此人,恩師早就權傾朝野了。
「南方偽梁崛起,北方金人為亂,都快亡國了,還搞黨爭?」
於盞這句話堵在喉嚨口,卻只能硬生生忍住,看着恩師離開,心中慘笑一聲:『不僅如此……胡人哪怕得了天下,不還是要用我們文官?這才是主要吧?』
當了官這麼多年,很多事情他都看透了,看開了。
今日如此,還是一腔熱血難涼啊!
奈何,在此種朝廷之下,越是做事,做實事,越是絕望……
……
太平六年,一月。
金石城。
梁王入主金石,全取南方,新年新氣象,當即就發佈法令——罷科舉,興考公,各地設官學、軍校,鼓勵私人講授科學之道,並加收宗教稅、商稅、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等……
此令一出,江南一片怨聲載道!
無數士子責備梁王與丞相倒行逆施!
奈何亞倫只當狗吠!
對於敗犬的哀啼,他都懶得親自下場殺人,只等大政推行,破家縣令、滅門府尹教他們重新做人。
紛紛擾擾中,年還是要過。
金石城大街小巷張燈結綵,路邊有些積雪。
而此時,一輛裹着厚厚毛毯的馬車,則是緩緩駛入城內。
「金石城果然有王氣!」
車簾打開,現出一位年輕的道人,赫然是節度使之子張子楓!
「非也……此城因梁王在,而有王氣,先有人,而後才有氣,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在馬車之中,還坐着一位老儒,鬚髮潔白,眸光卻溫潤柔和,如同赤子。
「浩然先生說得是。」
張子楓嘆息一聲,說着:「新年梁王閱兵玄武湖,將松朝水師整編,有樓船五百,桅檣林立,旌旗蔽日……丞相虛靈子當場賦詩一首——五百樓船十萬兵,登高閱武陣雲生。定知戰艇橫瓜步,應有軍牙擁石城。湖上秋空絲竹支,江頭潮湧鼓鼙聲……如今梁軍水陸皆有,這就大有王氣!而北方,唉……」
想到北方京師慘狀,縱然張子楓也不由心有戚戚。
去歲金王威逼京師,朝廷袞袞諸公商議到最後,居然還是議和!
金王索要五百萬兩黃金及五千萬兩銀幣,以及割地等要求,朝廷竟然一口答應。
金王假意罷兵,然後趁着雙方君王盟約之時,悍然劫持了官家,索要雙倍贖金!
朝廷拿不出錢,只能以女子充數,到最後甚至不顧廉恥,連官員之女,甚至後宮嬪妃、公主都要送去抵債……導致京師民怨沸騰。
金王趁機以官家叫門,順利破入京師,攻破皇城,將官家的皇后、太后、諸多宗室王、連同宮廷后妃、宗室貴戚、大臣約三千人盡數俘虜!並裹
第854章 大儒來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