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反而不是太難,只要不是天生的手腳不協調,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紀墨顯然是不會具有這種天生的毛病的,所有的做不到只是因為不習慣,還沒學會,需要繼續鍛煉。
僅舞蹈一項,就耽誤了不少時間,因要配合多種咒文,多種咒語,每種舞蹈都會有變化,外人看似簡單,甚至是沒什麼差別的舞蹈,在細微處都有不同,而因這種不同細微,就好像是兩副等待找不同的圖畫一樣,需要人更為認真,才不至於忙中出錯。
一場舞蹈跳下來,其中所耗費的心神,竟然不比單純學習知識耗費少。
大口大口喝着晾過的涼白開,紀墨在那次病後就一直在喝燒開後的水,對這一點,大人只做不知,後來紀墨學習鬼神譜系,對此做出的解釋就是火神與日神為兄弟,其神力蘊藏在火中,經過大火烹調的食物和水,都能祛除病祟,不生邪異,對身體是有益的。
與其病後求神治,不如病前得神佑,這種神佑,指的就是食用經過蘊含神力的火燒煮過後的食物和水。
火能驅邪除惡,這也是巫祝所信奉的,不然也不會有祭祀時候把那些祭品投入火中了,這是他們認為能夠跟天地鬼神溝通的一條通道,是神聖的,也是不能與一般的火相提並論的。
能舉於頭頂,能叩拜於前,卻不能隨意拘役,囚於爐灶,換句話說,為了不冒犯火神,凡人用火都是需要特殊人群,特殊祭祀之後才能使用的,並不是隨便為了做飯就能開火的樣子。
知道這一條的紀墨,才知道為了滿足自己的任性要求,夏娘私下裏其實已經犯錯了,不過看夏娘現在還能平平安安在他身邊兒,就知道巫祝大人絕對不是死板循例守舊的人。
比起巫祝大人的不死板,大王更是一個活潑好動的性子,自那一年開了戰爭祭祀之後,後面年年都在征戰,竟如脫韁的野馬,再不歸還,至今還征戰在外,形勢麼,似乎是一片大好。
這些朝中事,並不能夠避開巫祝,或者說巫祝需要清楚大王的所有所作所為,如此方才能夠在對方死後正確評定該成鬼還是該成神。
隨着紀墨年齡增長,這些事情,巫祝也讓紀墨開始旁聽,侍者會把最近大王的動態傳來,什麼肆意屠殺俘虜,用殘忍的方式虐俘,帶回大量的未開化的奴隸之類的。
牛羊什麼的是不存在於牲畜範疇的,奴隸才是,這些奴隸有的都聽不懂他們的話,會被他們當做畜力驅使,說不聽就打,打不聽就往死里打,甚至還能用更殘忍的方式來各種虐待。
上行下效,有個如此的大王,下頭的人自然只會更加厲害。
「惑星更亮,大王他… …唉… …」
有些話,大人不好說,一聲長嘆之後徒呼奈何,唯一一個好消息,是大王在外征戰期間,也沒斷了女色,讓某個被他滅族的女子生下了一個王子,小王子的新生命名等儀式是需要巫祝出場的,然而巫祝還沒來得及動作,與消息一同傳回的還有大王給小王子起的名字。
越過天地鬼神來私自起名,於平凡人家是無所謂的,因為天地鬼神不會關注他們,然而於大王這等存在來說,簡直就是在越權,還順帶搶走了巫祝手中的部分權力。
這部分有着天地鬼神見證的神聖權力被奪走的大人,臉色怎麼都好看不起來。
「叫什麼?」
他的聲音都冷硬起來。
「凃。」
侍者頭都不敢抬,直接回了一個單音。
紀墨已經學過很多文字了,聽到這個音,在紙上寫了兩個字,一個是「凃」,一個是「圖」,放在大人面前。
「大王還說了什麼?」
「凃,天慶。」
侍者小聲回道。
大人從兩張紙中拿起「凃」的那張,遞給了紀墨,這是告訴他真正選擇的是這個字,對大王來說,他並不需要會很多文字,只要會說能聽能判斷就夠了,如今的朝臣們奏報事情都是嘴上說,也很少會有落筆成文的,真正做記錄的部分,都在巫祝的手中掌握着。
從這一點上看,巫祝似乎又兼職了史官的部分工作。
擺擺手,等到侍者出去,大人才嘆息「大王殺性太重。」
第218章 第 2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