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因此陡添了驚心之感。
紀墨無法說出系統的存在,也無法說出考試的事情,他緩緩放下大人的手,自己的手在床褥上按了一下,汗濕被擦去一些。
「大人好好休息,我去拿點兒水上來。」
大人閉上了眼,似乎是表示了同意。
紀墨轉身跑下樓,一時間有些無法面對的感覺,大人口中的「鬼神賜予」真的就是一種託詞嗎?會不會,真的有某種含義,比如說把系統安排的來歷看做了是「鬼神賜予」?
每一次穿越而來,都是胎穿,紀墨清楚自己是真真正正被母體生下來的,而非平白就成了人,所以這來曆本來是最不應該擔心的。
但,若是對巫祝這等人來說,自己命中有子無子早有所料,且確定準確,那麼,自己的來歷,是否又是真的「鬼神賜予」呢?
玄學上面的命題實在是太繞,紀墨一會兒又想到了之前幾個世界的種種情形,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會怎樣呢?
李大爺會孤獨終老嗎?紀姑姑會枯守佛堂嗎?洪師父會隨着孫子的死去而死嗎?曹木師父,紀桑師父,杜美師父,王達(何為文)師父,他們又會怎樣?
如果沒有自己出現,他們的命運軌跡之中是否從未有過這樣的一個弟子,還是說會有新的其他的弟子補上,自己並不是來填補空白,而是取代了一個其他人的人生?
潛意識地,紀墨覺得很大可能是前者,他的到來其實是填補了一個空白的,這樣也正好和大人所說的話對上。
一會兒,他又想到了上個世界那個打扮有些類似巫祝的大師說過的話「總領與我道有緣」,那時候,他當大師就是風水師,為帝王家勘探墓地的那種,現在想來,卻又像是巫祝了。
也許隨着時代的發展,巫祝被大王一步步取締,最後連這個官職都沒有了,被繼承下去的就只剩下了那些具體的知識,而其中部分知識顯然也隨着官職消亡而不再有意義,與鬼神相關的那部分又蔚為玄奇,並不被重視,剩下的就只有觀星堪墓這樣的與風水學相關的本事了。
這也說得通,但… …
兩個世界,並不為因果,怎麼會因此相連呢?
文字都不一樣,傳說都不一樣,歷史都不一樣,怎麼就會有關聯呢?
還是說天下玄學是一家,無論哪個世界的玄學,對那些法力高深的大師來說,都是能夠預測一二的?
他們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系統的存在,不會知道他穿越的真實來歷是什麼,但卻能夠意識到他的不同,意識到他的「緣」會着落在哪裏?
這種「意識」就是一種很主觀的預測了,好像紀墨現在總是有不好的預感的那種預感一樣?
一手撐着柱子,紀墨覺得有些頭暈,不是外部引起的,而是想這些彎彎繞的東西把自己的腦子繞暈了。
「算了算了,委實太難了些,無論是螺旋上升還是什麼,總是我想不到的地方,就像我想不到(系統)來歷一樣,這些事情,多想無益,還是看看現在吧。」
【主線任務巫祝。】
【當前任務專業知識學習——(80/100)】
正正好好的「80」點專業知識,還要加上這段時間跟着站背景板的所得,剩下的「20」點,若是大王的變革速度過快,他該怎麼得到呢?
以後,還是要抓緊了。
微風拂過,額上一片涼意,紀墨用手背擦去成片的汗水,又想到剛才在大人面前,是否這頭冷汗已經露餡了呢?
本想着不再上去,想了想,還是去取了水,上去看了一眼,大人似已經睡着,紀墨輕輕放下水壺和杯子離開。
作為串場的司巫,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人的兒子,以後要繼承巫祝之位的,並沒有一個人敢命令於他,勤奮與否,便全看紀墨自己了。
有了些緊迫感,紀墨其後的一段時間,半是忙碌半是躲避,竟是只有每日晨間的修行才能與大人碰面,碰面也是無話,四目交錯,便各自下陰靜坐修行。
女巫的到來引發了軒然大波,但這波動到底沒有傳到巫祝這裏,大王使人過來問了,得到大人「不許」二字,再沒有說什麼,那女巫並沒有過來搶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