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也許我還能夠看看藥王谷的藥典吶,真是嚮往很久了,說不得,我的書還要靠着藥典補全。」
天下藥草何其多,不是偏安一隅就能集全的,奈何紀墨沒時間沒精力到處去找,他的任務是「藥植師」,而不是採藥人,也沒必要真的為了一株兩株的藥草親自去爬各處名山大川,那麼,又如何能夠知道更多的藥草,及其種植方法呢?
《藥植師》的寫作原因,一部分就是這個了,另外的就是為了考試,思來想去,紀墨用多年猜題的經驗表示,很可能就是這樣的方式留名了,不然的話,指望一株藥草,保質期長達千年嗎?就算真的有這樣的藥草,難道藥草的流傳就能代表藥植師了嗎?不能是採藥人採到的嗎?
所以,果然還是要靠書了。
昭然若揭的心思直接暴露在書名上,哪怕只有片紙流傳,只要傳出「藥植師」這個名稱來,也算是成功了吧!
如今這般天下雲集的場面對紀墨也是有利的,一眾藥植師齊聚,互相交流是必然的,對方的隻言片語也許就能增長自己的知識呢?
在藥王谷就是這樣一點一滴汲取知識點的,紀墨覺得,只要給出類似的環境,他還可以繼續的。
這也不是空手套白狼,所有被他記錄在《藥植師》這本書上的知識,都是可以拿出來交換的,互通有無,互惠互利。
經過那一場席捲天下的戰火,不知道多少東西被毀於一炬,化為焦土,他的這些知識不敢說是最緊缺的,卻也是一些人同樣渴求的吧。
能夠在多年後還保有藥植師的名頭,堅持着藥植師的事業,這些人,對藥草種植最基本的熱愛,總是不缺的,應該不會拒絕他的要求,不求人人同意,便是百人之中有一二首肯,基數夠大的時候,也是一筆龐大的知識財富了。
想着這些,路程的艱辛都不算什麼了。
紀明是押送的小將領,他讓紀墨跟自己一起坐了車,紀墨這蒼老模樣再在路上跋涉,真不知道會不會死在半路上,紀墨笑呵呵坐在車上,聽着紀明說他之前風頭太盛什麼的。
「那幾個都不是好的,偏推了你出來,他們之中不是有那個誰嗎?之前叫囂得挺厲害,走在藥田裏跟個小公雞似的,他還年輕,怎麼不跟着過來呢?」
紀明也老了啊!
聽着紀明說這些,紀墨笑着頻頻點頭,心裏頭想到的卻是那句老話,怎麼說的來着,哦,越老越嘮叨。
紀明可能就是這樣的啊!
「你也說了,他年輕嘛!」
紀墨笑着說,他覺得自己真的擁有了老年人的幽默細胞,不然不會答得這麼風趣可愛。
然而,紀明感受不到,回了他一個冷嗤,後面就不跟他個榆木腦袋說話了,這靜默也不過片刻,又重新說起來,換了話題,說起紀家的種種,午夜夢回,家鄉總還是家鄉,親人也總還是親人。
「… …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鄰國在閉關鎖國,他們也在閉關鎖國,短時間內,年老的君王不想再開闢新的戰場,他的雄心壯志,都被吞下的這塊兒肉給卡住了,沒有消化完成之前,他恐怕再也不能做什麼了。
何況,還有時間,時間也不允許他肆意妄為。
「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啊!」
紀墨偶爾也會這樣想,然後看着那片似乎永遠不曾變幻過的天空想,若是失敗了會怎樣呢?
心裏的恐慌如頻頻來襲的病症,讓人不得安生,他怕,很怕,真的怕。
怕客死異鄉無歸途,怕魂斷不知前生路,縱是百年千年,萬載悠悠,他於這世間,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他想過死後的事情,曝骨荒野,來年,那骨上也會生出青青細草,於縫隙之中紮根,於艱難之中求生,那時候,雙目空洞的白骨,仰望天空的白骨,是否依舊在思考呢?
因思考,於骨上生草。
也許這滿頭的華發,便是那數不盡的思緒連綿而衰,終究找不到歸路。
「我是一定要去的。」
決心一早就已經下了,千難萬難,這都是最後的生路,最後的不至於讓人絕望的路。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執着?」紀明
第129章 第 12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