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這東西是鎮壓神海,保神海不破的。
此番與柳月梅一場激戰,倒是讓他察覺到鎮魂塔的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封鎖神海。
外有鎮魂塔化作囚籠,內有陸一葉提刀在手,柳月梅自知生機渺茫,驚慌的神色反倒冷靜了下來。
咚咚咚
富有節奏的聲響在心靈深處響起,她抬頭看去,只見那邊陸葉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朝這邊行來,那咚咚咚的聲響,正是他腳步落下的動靜。
斬魂刀平舉,遙指柳月梅,陸葉面色平靜地開口:「來,分個生死!」
話落時,柳月梅便已催動了神魂斬擊。
陸葉揉身而上,斬去諸多來襲攻擊,一刀劈在柳月梅的魂體上。
之前挨劈了兩刀,柳月梅都悽厲慘叫,但眼下身處絕境,她反倒硬氣了起來,僅僅只是悶哼,硬是沒喊出聲來。
此番爭鬥,無論如何都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所以任何的求饒示弱都是毫無意義的,這一點,在陸葉祭出鬥戰台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儘管知道自己已經左右不了生死,可最起碼一點,她能讓自己走的更從容一點。
在一個神海兩層境的年輕人面前悲戚痛楚,沒得丟了臉面!
一刀一刀斬下,柳月梅的魂體不斷暗淡,直到陸葉與她錯身而過時,柳月梅原本凝實的魂體已經變得極為虛幻了,仿佛風中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她咬着牙,發出了最後的惡毒詛咒:「便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僅存的力量跌宕,虛幻的魂體變得不穩,有要崩潰的徵兆,她會死,但絕不願死在陸一葉一個後輩的手上。
自隕,是最後的顏面和堅持。
背對着她的陸葉一個轉身,斬魂刀划過一道狐仙,魂體的頸脖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縫隙。
柳月梅的表情驟然變得扭曲,根本沒想到,陸葉連這最後的顏面都沒有給她留存。
她表情惡毒,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魂體已經崩散,化作點點熒光,消失不見。陸葉靜靜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沒有殺滅強敵的愉悅,說到底,柳月梅跟他是同一個陣營的修士
莫說是同一個陣營,在血煉界待過兩年之後,他如今對不相干的萬魔嶺修士也提不起太大的殺心。
為什麼—定要打的你死我活呢?
血煉界中,那諸多出身不同陣營的老前輩們,明明能平和共處,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堅持努力,也不見他們打來打去。
心中雖然有這樣的念頭,但他並不會認同太山的觀念,在他看來,太山的想法也不靠譜,持續了數千年的恩怨,又豈是創建一個新的陣營可以解決的?這世上或許真的有許多人如他一樣,厭倦了兩大陣營無休止的爭鬥,但身在局中,總有諸多的身不由己。
當然,殺了柳月梅雖然沒有什麼愉悅,卻也不至於悲傷,這一次偶然相遇,本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結局。
只能說,稀里糊塗一筆爛賬,他這一趟過來,只是想重新凝練一個分身的,結果被柳月梅撞個正着。
而在知道李太白是陸葉的分身之後,柳月梅便動了殺心。
別人要殺他,他當然會反擊,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來成全別人,既要反擊,那就要做的徹底,所以他活着,柳月梅死了,就這麼簡單。
勉強算是報得當日之仇吧。
當初他去驚瀾湖隘徵調三師兄蕭星河,歸來的路上柳月梅不顧身份銜尾追殺,若不是他催動金身令護持,必然已經凶多吉少,這筆賬陸葉可是記在心中的。
心念微動間,陸葉連忙散開心神。
下一瞬,意識歸來,鬥戰台空間正在迅速崩潰。已經分出了生死,鬥戰台空間自然再難以維持。柳月梅還站在不遠處,卻是已經沒了生息。陸葉急忙解除獸化秘術,又喊一聲:「依依!」
依依閃身而至,沒入琥珀的身軀中。
琥珀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這是每次施展獸化之後的後遺症,莫說琥珀,便是陸葉自己,也消耗甚大,不單單是肉身底蘊的消耗,神魂上同樣有消耗,不過只要不損根本,修養一陣自能恢復。
空間崩塌,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