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失去意識時,天涯子道長努力的挺直自己的腰杆,就算身受重傷,但他還要站的筆直。
這是天涯子道長此時心中的想法。
在死前,殘血的天涯子道長怒視着前方的天劫導彈:「來啊,來炸老夫啊!」
老夫死之前哪怕慘叫一聲,都不是男人!更別說是像七生符府主和常無子一樣做出那種超慫的姿勢。
來吧,天劫!老夫不怕你!
正當天涯子道長這麼思索之際,他的意識越來越弱。
再接着,一件讓他驚恐的事情發生了——他發現,自己的膝蓋在緩緩的屈起。
仿佛天地間有一種無可匹敵的力量按在他的身上,要將他壓倒在地。
是他的內心軟弱了?
不對!
是天劫在作怪!
這波現代化的天劫不僅要摧毀修士的肉身,連修士的意志都要玩弄嗎?
但是,老夫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投降。
老夫的意志,老夫的心境已經得到了磨練,看破了生死。老夫連死都不怕,你想讓老夫屈膝,做夢!
天涯子道長心中慷慨激昂的想着。
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屈服。
只是……他的心理固然堅強,但他的肉身卻軟弱了。
他的膝蓋,漸漸的、不由自主的屈服起來。最終和七生符府主、常遠子一樣蹲了下去。
天涯子道長心中感覺無比的屈辱。
不僅如此,在他的膝蓋被迫蹲下後,他的雙手顫抖着、不受控制的緩緩抬起,要擺出那個巨慫的姿勢。
天涯子道長心中怒吼。
但是,殘酷的現實擺在他的面前。一息後,他的雙手最終放到了頭頂上,擺出了標準的『抱頭蹲防』的姿勢。一如之前被他鄙視的七生符府主、常遠子一樣。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緩緩搖擺起來。
天涯子道長感覺,在這一刻,他的尊嚴被狠狠的踐踏!
這是無上的屈辱。
同時,他心中產生了一種明悟。
是我錯怪七生符道友和常遠子道友了,並不是他們慫,他們一定也像他一樣,內心堅強,但肉身卻軟弱了。
也對,七生符道友和常遠子道友都是道心堅定的人,和那個無名老叟不同。
末了,天涯子道長用盡殘餘的全部力量,望向宋書航的位置。
在那裏,宋書航還在苦苦抵抗着天劫。
他身上被打散的功德之光,已經漸漸在恢復。只要宋書航本身不死,他的功德之光就不會消失。哪怕被打散一萬次,也能漸漸恢復。
而此時,變成光頭的宋書航,血染衣衫,卻還站的筆直。
天涯子道長心中浮現了一種欣慰之感,最終失去了意識。
就這樣,在宋書航身後,七生符府主、常遠子、天涯子三位前輩,保持着『抱頭蹲防』的姿勢,隨爆炸衝擊波,詭異的搖擺着。
他們三人每一次搖擺,身上的光幕就會明亮一分。隨後,從它們身上似乎有一種超越『真氣』和『靈力』的力量,匯集到一起,傳遞到宋書航的身上。
這道力量又通過宋書航的身體,轉匯到那抱着蹲防的『精品傀儡』身上。
在『精品傀儡』身上完成了一個循環後,又通過宋書航,回歸到七生符府主三人身上。
四人加一傀儡就這樣保持着神秘的聯繫,在狂暴的天劫導彈轟擊下搖晃卻又不倒。
……
……
宋書航已經不知道自己揮出多少刀,凝聚了多少次刀意盔甲。
事實上,此時的他因為失血過多,能量消耗過大,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他身上的傷勢足有近百道之多。
現在的他,本能的揮刀,劈出《逆鱗刀法》的逆鱗式,然後再重新爆發刀意化為刀意盔甲。在刀意盔甲和『逆鱗式』沒被破碎的時候,就用左手為刀,斬出一記『火焰刀』。
至於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天劫導彈和那漫天坦克的轟擊,還沒有將他化為飛灰?這個很明顯很重要的問題,他卻已經沒那個精力去思索。
而在他懷裏的一寸縮小袋中,蔥娘正處於的殘酷循環過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