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便可以沒有遺憾了。
如此,他便可以說,他已然為這個並不一定美麗的世界,獻上了自己最美麗的祝福。
······
七月二十二號,德羅索將房屋售賣的牌子掛在了畫室的門口。
是的,他要將這個畫室賣掉,然後用換來的礦石去購買顏料、地圖,還有招募僱傭者,讓他們帶自己去東邊的冰壁。
七月二十三號,德羅索完成了自己在溫室最後的工作,旅店老闆妻子的畫像。
他將畫像帶去了旅店,但也是在那裏,他遇見了一件讓他手足無措的事情。
一位極為美麗的女士,表示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
德羅索一直是一個很平凡的人,他的相貌並不英俊,也不擅長與人交際。
所以在感情方面,他幾乎就是一張白紙,女士的主動讓他徹底慌了手腳。
手忙腳亂之中,他留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語,然後便慌張地逃出了旅店。
於是這天晚上,德羅索又失眠了。
他深深地為自己的自以為是而感到羞恥。
我都說了一些什麼啊。
無力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德羅索一邊用雙手抓着頭髮,一邊這樣想到。
那位女士明明只是對我表達了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好意而已,說不定她只是想要讓我幫她畫一幅畫呢。
我是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的。
德羅索,你的腦子裏都是漿紙糊嗎。
啊!
無地自容地又在床上翻滾了兩圈,德羅索終於停了下來,四仰八叉地躺着,呆呆地看着房頂上的天花板。
但是那位女士還真是美麗不是嗎?
恍惚間,他又這樣子想道。
腦海里,似乎也再一次浮現出了女人那立體的五官,健康的膚色,和身體的線條。
簡直就像是維納斯的雕塑一樣。
區別在於,那位女士並沒有缺憾。
窗外的月色冷清,這一夜,少年依舊無眠。
······
柳原是在遇見德羅索的第二天,收到沃德森的消息的。
這位壓力重大的溫室衛隊長告訴她,針對獸群的驅逐行動開始了。
於是柳原便在與艾爾告別之後,前往了溫室衛隊的駐地。
當她抵達溫室衛隊的時候,這裏已經站滿了衛隊的士兵和受僱傭人員。
他們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或是準備着武器,或是擦拭着工具,又或是打點着行李。
人群中,沃德森似乎是看到了柳原,但他顯然還有許多的事務沒有處理,所以只是對着柳原點了點頭,象徵性地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久,溫室衛隊的廣播中便傳來了一條消息,要求所有人都聚集到營地的廣場中央,等待接受行動的安排,並且領取武器和物資。
柳原沒有多說什麼,便跟隨着人群,來到了衛隊營地的廣場。
路上,她簡單地估算了一下廣場中的人數。
大約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人之間。
嗯,情況並不算是特別樂觀。
如果獸群的數量真的足夠龐大的話,那這樣的人數恐怕很難做到什麼有效的打擊。
廣場上,沃德森站在那裏,見到人群都已經聚集了過來,便拿起了面前一個話筒,看着眾人說道。
「很感謝大家的配合。首先,我要代表溫室衛隊感謝你們能夠參與到本次的行動之中,而我作為本次行動的指揮,也會儘可能的在行動之中保證你們的安全。」
「其次,我要再次申明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接下來,就由我的秘書官給大家講解一下本次行動的主要安排。」
沃德森說着,便將話筒交給了身邊的一個女人。
女人的眉頭一挑,然後就上前一步,開始講解起了沃德森所說的行動計劃。
驅逐野獸的計劃說起來其實很簡單。
在第四號溫室的外圍,有一圈早年修建的環山軌道,這條軌道是一條高空軌道,距離地面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