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休息,也到了這個時候,朱谷、朱粒才得已爬起來,找了一個地方坐着。
望着躺在床板的秦寡婦,朱粒望着望着,就又哭了起來。
只不過相較於之前的放聲大哭,這一次聲音小了很多,也真實了許多。
「嗚嗚嗚……」
朱谷轉過頭來,望向他:「別哭了,省點力氣,明天、後天還要哭呢。」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朱粒流着眼淚,他還轉過頭來,向朱谷問道,「哥,你都不想哭嗎?」
「想,剛剛哭過了。」朱谷說道。
「剛剛不是假哭嗎?」朱粒淚眼汪汪地說道。
朱谷:「……」
他當然沒辦法否認,那種要死要活的哭法,不可能全部都是真的,但也不全然是假的,多少也有一些真實的情緒在裏面。
再怎麼說,秦寡婦也是他們的娘,她死了,他們不可能不難過。
「哥,我怕……」
「怕什麼?」
朱粒盯着秦寡婦的屍體,哭着說道:「怕娘會怪我們。娘走的時候,知道我們倆跟朱五好,還去了他介紹的地方打短工……嗚嗚嗚……那天我們走的時候,娘還罵我們是白眼狼!」
他們動不動就不在家裏,到處打短工,賺錢養活自己,秦寡婦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再加上,他倆不在的時候,又是麗花他奶照顧她的,那個老婆子本來就「瞧不起」秦寡婦,平時又怎麼可能會不說點什麼。
那些難聽的話,飄進耳朵里,刺耳至極。
「喲,還精貴上了?」
「得了吧,勾搭別人男人的騷貨,要不是你兩兒子花錢請我來,你當我想照顧你了?」
「我呸!」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現在打的短工是誰介紹的?」
「朱五,知道嗎?你都做出了這種事情,人家朱家還這麼『照顧』你那兩個兒子,也就他們是菩薩心腸,要換了一個人,早弄死你了。」
……
本就是高齡冒險懷孕,又被人強行打胎,得不到調養,秦寡婦的身體可不就壞了。
壞了就壞了,兩個兒子又不貼心,旁邊還有一個時不時說點風涼話的,心思敏感的秦寡婦哪裏受得了。
越聽越氣,沒病也氣得病了,何況本來就有病。
斷斷續續的病着,時好時壞,就這樣一拖再拖,拖過了一個年,然後……
有了現在這齣。
「娘什麼時候沒罵我們了?」朱谷無神地望着門外,說道,「自那件事情之後,在她眼裏,我們就是白眼狼。」
「嗚嗚嗚……可是我們不是,我們真沒想要不孝順她。」朱粒帶着哭腔說道,「可我們也沒辦法,我們還小,種不動地。如果不去打短工,幫人跑腿,我們……我們就得餓肚子。」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