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於懷,決心有朝一日要將他戰勝,親自踏碎這份皇帝手書的契約。
可現在……
「我好像永遠也不可能贏伱了。」
司暮雪那張火光跳躍中的俊秀臉龐,心中泛起了莫名的空虛。
這百年的時光好似一場攀爬,她費盡心思爬到了山頂,想要見某個人。可當她置身山巔時,卻發現所尋之人已在雲端,雲從山上飄過,只會投下陰影,不會垂下供她繼續攀爬的階梯。
「你頭還疼嗎?」林守溪問。
「不疼了……就是有些,嗯……迷茫。」
司暮雪掐了掐自己的臉,痛意給予了她清晰的反饋,卻無法驅散這種迷茫。
林守溪在她身邊坐下,雙手按住她的後背。
暖意流入身軀。
司暮雪的心也漸漸地靜了下來。
「還冷嗎?」林守溪問。
司暮雪本想說不冷,可『不』字剛剛開口,她又起了叛逆之心,輕聲道:「後背暖和了,前面還有些冷。」
林守溪便從後面抱住了她。
「還冷嗎?」林守溪又問。
「不冷了,但……我有點餓。」司暮雪撫着小腹,說。
林守溪取出儲物戒,翻找出食物,遞給她。
司暮雪接過,小口小口地吃着,她嘴唇微感乾燥之時,林守溪的水又恰到好處地遞了過來。
在林守溪無微不至的照顧之下,司暮雪受創的神識漸漸恢復。
「給我講講你這些年發生的事吧。」林守溪說。
「我這些年的事?」
「嗯。」
「我這些年一直在地心深處,和那個大腦為伴,沒什麼值得講的故事。」司暮雪搖了搖頭。
林守溪沉默片刻,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那麼……那個大腦呢?這些年,那個大腦有什麼異樣嗎?你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什麼異樣的、特別的事。」
「異樣的、特別的事?」
司暮雪陷入了回憶。
她的記憶忽然變得很敏銳,許多早已遺忘的細節一涌而來,吉光片羽里,她忽然拼湊出一幕並不存在於她記憶里的場景。
「幽靈!我在地心見過一個幽靈!」
司暮雪脫口而出之時,生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幽靈?」林守溪來了興致,問:「什麼樣子的幽靈?」
司暮雪竭力回憶。
越來越多關於幽靈的記憶浮上心頭……這些都是她的記憶,可在過去的歲月里,它們好像被什麼東西刻意抹去了!
正當司暮雪想再說話時,天空之中,一個聲音響起:
「快醒醒!!」
醒醒?
什麼快醒醒?
司暮雪遲疑之際,她駭然發現,眼前的林守溪的臉竟漸漸變得灰白、僵死,他平靜地凝視她,像是一座石雕,臉上不掛有任何的笑。
迷茫感變成了無窮無盡的恐懼,一瞬間,她幾乎要失去理智,陷入瘋狂。
哐。
明黃色的雷電割裂長空。
破開的虛空裏,一雙手探了過來,將她手腕抓緊,猛地一拽。
轟——
司暮雪陡地回神。
她發現,她依舊置身在東海的海面上,上方懸着的光劍不計其數,下方的識潮之神隱匿大海。而她依舊被林守溪箍緊腰肢,抱在懷中,哪裏也沒有去,方才發生的一切只是幻覺!
「你怎麼突然睡着了?」林守溪問。
「突然睡着?你的意思是,我剛剛在睡覺?」司暮雪問。
「嗯。」
「不,不對!你在騙我!」
司暮雪想到了什麼,瞳孔微縮,她揚起自己的手臂,甩了甩乾燥的衣袖,質問道:「我記得我的衣裳分明是濕的,我明白了,我現在經歷的一切還是幻覺。你騙不了我的。」
「你衣服變干,是因為你說夢話了。」林守溪解釋道。
「我說什麼了?」司暮雪警惕。
「你說你好冷。」林守溪道:「於是我幫
第四百五十八章:邪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