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絕跡顫巍巍的給秦寂涼發短訊:「你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定錯位了!」
絕對定錯了!秦家的少爺,怎麼可能住這種地方!
媽呀,他都不敢下車!
門口擼串的那幾個大漢,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他,他感覺他一下車,就會被打劫!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下,戰絕跡打開一看,徹底懵了。
因為這一次,秦寂涼發了個共享實時定位。
而共享實時定位顯示,秦寂涼就在這棟居民樓里。
戰絕跡都快崩潰了:閒着沒事兒,秦寂涼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
體驗生活嗎?
他們這些天才,都特麼有病!
雖然很不想下車,但對賽車的熱愛,還是打敗了一切,戰絕跡鼓起勇氣下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沖向了居民樓,不給紋身大漢們大劫他的機會!
秦寂涼住在501,五樓雖然不高,可這破樓里沒電梯,戰絕跡只能一邊在心裏詛咒秦寂涼,一邊氣憤不已的爬上了五樓。
「砰砰砰!」戰絕跡粗暴的敲着門,把對秦寂涼的火氣,全發泄到了門上。
過了很久,門才被打開,秦寂涼穿着寬大的睡衣,扶門站着,頭髮亂糟糟的,臉有些蒼白,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他手裏拿着一疊設計稿,一開門就塞給了戰絕跡:「設計稿給你,蛋糕呢?」
他聲音沙啞虛弱,宛如大病初癒。
戰絕跡察覺到了不對,剛才的怨氣瞬間煙消雲散,他皺眉,狐疑的瞥了秦寂涼一眼:「你怎麼了?病了?」
「沒有。」秦寂涼臉上又浮現出真假難辨的笑:「只是被父親懲罰了下。」
「懲罰?」戰絕跡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幹什麼壞事兒了?你爸要罰你?」
戰絕跡只有在上幼兒園和小學的時候,被他老爸懲罰過。
但所謂的懲罰,也只是罰站,面壁思過而已。
所以他也不覺得秦寂涼有什麼大礙,親爸能下多狠的手?撐死敲秦寂涼兩拐杖,秦寂涼十七八的小火氣,挨兩棍子敲根本不算事兒。
但秦寂涼的臉卻蒼白得可怕,額角也滲出冷汗來,他是強撐下床的,走過來費了不少力,現在之所以還能站得住,是因為扶着門,如果鬆開門,他站都站不穩。
「因為接二連三完不成任務,所以就挨罰了。」秦寂涼啞聲道:「蛋糕呢?快給我。」
疼得受不了了,想吃點甜的。
嘴巴里好苦,腦袋也好暈,戰絕跡這傢伙怎麼囉嗦起來沒完沒了?設計圖都給他了,把蛋糕拿過來呀!
寬大的睡衣,遮擋住了秦寂涼身上的傷口,卻無法遮擋鮮血。
有血順着他的腿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面。
戰絕跡正想把蛋糕遞給秦寂涼,一垂眸,看到了地上的血跡。
「臥槽!」戰絕跡驚呆了,話都說不利索了:「血!血!血!」
秦寂涼瞥了眼地上的血跡,沒太大反應,他想伸手去奪戰絕跡手裏的蛋糕,結果重心不穩,一下子栽到了戰絕跡身上。
「十七!」戰絕跡連忙扶住了秦寂涼:「你沒事吧?臥槽,地上的血真是你的啊?你怎麼搞的?怎麼傷這麼重?」
難道是被樓下的紋身大漢打的?
直到這一刻,戰絕跡都沒想過,秦寂涼身上的傷,是他親生父親的傑作。
戰絕跡是戰老爺子最寵愛的兒子,一直被家人捧在手心裏呵護着,就像溫室里的花朵,嬌生慣養,甚至都沒怎麼見過世界的骯髒,所以自然不會往這邊想。
而秦寂涼,自幼就是野草,被火焰焚燒過,被暴雨擊打過,風裏來雨里去,頑強得不像話,即便被打個半死,也能自己痊癒。
「我送你去醫院!」來不及多想,戰絕跡反手抱起秦寂涼,就打算送他去醫院。
可秦寂涼卻死死把着門框,阻止戰絕跡下樓。
「……不……不能去醫院!」他艱難的開口道。
「為什麼不能?」戰絕跡火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去醫院,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