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意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它一根一根掰開後貼着自己的小手,然後再攥在一起。
等她玩夠了手指,又突然轉過身來面對着他。唐玉斐在昏暗中近距離看着沈守意清雋的臉,挺正的眉骨下,那雙溫潤的琥珀色眼睛永遠不偏不倚地望着她。
「怎麼了?」沈守意有些不解地問道。
「沈則行和卓欣,你是怎麼處理的?」唐玉斐貼近他,同他額頭相抵,問道。
「讓他們付出了該有的代價。」如今提起這兩個人,沈守意的語氣早已平淡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其實唐玉斐知道,沈維已經同卓欣離了婚,讓她淨身出戶。卓欣身無分文的被趕出了沈家,在門口哭鬧了半天祈求沈維回心轉意,卻被聞聲而來的保安丟了出去,等待她的是一圈狗仔和耀眼的閃光燈。風光了許多年的沈夫人如今成了眾人嘲諷的對象,這樣的反差令卓欣幾近崩潰。
沈維被她掌控了二十幾年,此時幡然醒悟,卻說什麼都晚了。
而沈則行則以買兇殺人罪被控告上了法庭,那場車禍中後座的唐玉斐和沈守意倖免於難,可駕駛座上的司機和肇事司機都當場喪命。沈則行背了兩條人命,社會憤怒的呼聲極高,他免不了沉重的牢獄之災。
不過這些唐玉斐都不在意了,當整個市都還在為這件醜事震驚時,唐玉斐受着沈家和唐家的雙倍照顧在努力做康復。她知道有沈守意在,這些事情完全輪不到她來操心。
想到這裏,唐玉斐忍不住露出微笑,摟緊了沈守意的脖子問道「沈先生,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還不娶我嗎?」
沈守意被她的急躁逗笑了,心情愉悅地說道「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
「那就下個月吧,我迫不及待想成為沈太太了。」唐玉斐嘀咕了一句,親昵地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兩人的氣息彼此交纏。
「好。」
得到滿意答覆的唐玉斐眯了迷眼睛,緩緩地湊近他的唇。
就在兩人氣氛正好的時候,房門突兀的被推開了,房裏的燈伴隨着唐母不滿的聲音啪的一聲被點亮「大晚上的不開燈幹什麼……」
房間內驟然亮堂,唐母看到坐在床上姿勢曖昧你儂我儂的兩個人,後半句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里。
「媽,進來前請先敲門。」唐玉斐瞪着粗神經的唐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有理由懷疑她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吧,當我沒有來過。」唐母被自家女兒眼神勸退,毫無愧疚之心地出去了。
沈守意的臉有些發燙,有種幹壞事卻被未來岳母當場抓包的心虛感,他的身體都僵了,良久才苦笑着說道「原來你沒有開燈。」
「開不開燈都無所謂。」唐玉斐一點兒也沒有害羞的意思,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剛才的想法,主動吻上了沈守意的唇。沈守意愣了愣,隨後環在她腰間的手悄然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過去,在唐玉斐毫不停歇的訓練下,她已經可以勉強拉完整首小提琴曲了。
這次她沒有事先告訴沈守意,而是神神秘秘地牽着他的手走進了小音樂館,兩人順着台階一級一級緩緩而下,唐玉斐讓他坐在了最前排的軟椅上。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沈守意含笑問她,即使身處陌生環境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擔憂。他敏銳地察覺到,這裏聲音傳得很遠,說明空間極大,而身下的座椅柔軟寬敞,他已經大概可以猜到這裏會是哪些地方。
「你馬上就知道了。」
唐玉斐賣了個關子,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走上舞台,高跟鞋敲擊着木質地板,在空曠的小音樂館內發出迴響。隨即安靜的環境中響起了燈光打下的聲音,小姑娘溫軟的嗓音響起「我要演奏一首曲子,而這首曲子,只送給沈先生。」
沈守意有些驚訝,仿佛是要印證他的猜想,下一刻優雅的小提琴聲潺潺流出,宛如小溪水從遠處歡快地奔來。
似乎是有些勉強,小姑娘的琴聲偏慢,卻很準確。
悠揚的琴聲仿佛童話故事中的背景樂,能讓人回想起無數個美好的故事,沈守意恍惚間覺得自己看到穿着長裙的女孩帶着金色陽光在廣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