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覺得費奧多爾當時說的那句話太貼切了。
腐朽的總監部的確禁錮着他和九十九由基等新一代咒術師自由行動的雙翼,做什麼都要防止總監部抓住把柄,太煩人了。
有些人就禁不住念叨,在九十九由基去費城善後時,瑛紀一個人在紐約晃悠,他按照網頁上的美食點評一家家去拔草,在某家主營俄羅斯風情的飯店裏,他碰到了四五天沒見的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不是一個人吃飯,他身邊還跟着一個穿着小披風、戴着禮帽、臉上畫了星星油彩的少年。
費奧多爾鄭重將瑛紀介紹給了這個名為果戈里的年輕人。
「這就是你念叨了許久的飛翔米奇,禪院先生,這是我的夥伴果戈里。」
確切來說是果戈里主動找上費奧多爾的。
果戈里和費奧多爾都是俄羅斯的異能力者,雙方互有耳聞,但此前沒什麼交集。
這次費奧多爾享受了天空華爾茲後,標誌性的小白帽讓不少人立刻認出了費奧多爾,無數人找費奧多爾打探消息哥們,帶你玩高空華爾茲的人是誰?
這其中尤以果戈里的追問最迫切。
果戈里的能力也能達到類似的空間跳躍的效果,但比起空間跳躍,果戈里更加嚮往視頻里飛翔之人那無拘無束的自由狀態。
那個人在天空飛翔的樣子太耀眼了。
他時而扶搖直上、時而筆直下墜,如此優雅從容,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屬於自然造物,如真正的鳥兒一樣掙脫了重力的束縛,飛向了無人能達的彼岸。
果戈里一直在追尋着這樣的自由,在看到視頻里的飛翔米奇後,他立刻聯繫了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和果戈里一見如故,立刻成為了好朋友,果戈里還加入了死屋之鼠,決定和費奧多爾一起玩顛覆世界的遊戲。
既然果戈里都是夥伴了,費奧多爾當然要滿足小夥伴的願望,他略查了查就得知這兩天瑛紀正閒着沒事,於是他預估了瑛紀會出現的地方,提前在這裏等着,果然堵到了瑛紀。
瑛紀一邊吃着羅宋湯和大列巴,一邊爽快地答應了果戈里的【我也要飛】的請求。
「好呀!飛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們吃完飯就去郊區飛。」
果戈里高興壞了,他興奮地問「是不是超級自由?仿佛不受任何控制?」
瑛紀的眼睛刷得亮了,他也連連點頭「是呀,生或者死都由你自己選擇,沒有人能禁錮你,你徹徹底底屬於自己,這種滋味真的很好。」
這對曾受困於神主束縛的瑛紀來說,高空飛行或者戰鬥的確是少見的、能徹底放鬆的時刻,所以瑛紀很喜歡飛行。
「不過飛的久了,會覺得很孤獨。」
瑛紀話音一轉,他用叉子叉了一根紅腸,仔細回憶那種感覺。
「天空太空曠,下面的東西太渺小,你周圍的雲和光太過虛幻,唯有你是真實的,可在這種虛幻的包圍下,你會覺得自己也是虛假的,甚至會被風同化。」
果戈里怔了怔。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說出這番話的是飛翔米奇!是真正將天空當大海暢遊、將穹廬當冰場恣意滑翔的人,所以果戈里有些迷茫地問「這樣不好嗎?」
瑛紀抬眸看向果戈里。
也許是費奧多爾的錯覺,頭頂是白色燈光打下來,落在禪院瑛紀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裏,像是加了一層冰冷的金屬,有種非人的無機質感。
瑛紀說「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誰來定義的好壞?」
果戈里再度怔住。
費奧多爾撫掌而笑「是人類,尼古萊,你口中的好與壞依舊沒有脫離人的範疇,你依舊被人類的道德束縛着。」
瑛紀跟着點頭說「對啊,神明的所有行為都是天經地義,就好像我們生活的地球會有火山噴發、會有颱風海嘯,真正定義好壞的是人類,我們是人類,那麼我們定義自己的行為,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覺得飛久了很孤獨,你覺得飛起來才是自由,那就按照各自的想法去做唄,何必要和我一樣?」
瑛紀歪頭想了想,語氣難得有些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