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的,身上蓋着被子也覺得不暖和。
我緩緩睜開眼睛,這不眠夜,還是拉開了帷幕。
「之源啊,之源?母親回來了,之源,開門啊……」
是對面敲門的聲響,聲音很輕,但也一直都沒有停下。
像是在外的人既想回家也擔心驚擾了兒子休息。
「之源,是母親不好啊,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好好看着我們之源成親生子。」
我聞聲方才輕聲嘆息,生人息,死人存。
存於泰山不再聞,終是梨落南山,再難尋。
下一秒,我的門前,就響起一陣敲門聲響。
「之源,你是睡在了母親房裏嗎?」
我看了眼身下的床,這是,老劉老娘的床?
我這才迅速起身坐於椅子上,聽着門外的動靜緩緩倒了杯茶。
端起杯子看了看,再是一聲嘆息。
門外的敲門聲越發急促,像是鐵了心的要將門打開。
我看了眼手裏的茶杯很是無奈。
「可惜了啊,夜深了,淋了月色的茶水,也是冰涼的無法下咽。」
我眼神一橫驟然起身,下一刻整扇門驟然破裂一隻黑漆漆沾滿了泥土的手一把將椅子拍碎。
只是身影從我身側越過之際,身上撩動的白毛讓我亦是心下一緊。
沒想到啊,竟然已經成了毛僵!!
只是這毛僵,倒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似的?
看到我,竟是沒有先行攻擊?而是孤自上前端了杯茶水。
繼而緩緩俯身遞出茶水:「原來是家裏來客人了,先生不要見怪,我老婆子身體不好,之源這孩子孝順,讓我安心靜養,家裏來了客人也不知道,真是失禮了。」
說罷茶水竟是徐徐朝我平緩的飛來。
僵遞水,將必留,存活命,終看求。
我伸手避開茶水,卻是看到老人驟然一身靜默。
我緩緩伸出雙臂看着老人躬身道:「您不用這麼和我客氣,劉大哥為人本性善良淳樸,是個好人,和劉大哥稱兄道弟,是我的榮幸。」
有人夸自己的兒子老人自然開心。
只是裂開的唇角幾乎到了鬢角,看起來有些瘮得慌罷了。
「唉嗨嗨,先生說的笑話不是,這年頭都是看誰家孩子有出息,上了個好學,我家這孩子不爭氣,沒那個儘量,善良淳樸,也不過是個爭不上氣得窩囊了。」
我聞聲嘆惋之餘,卻也是察覺到了為人父母者,總是在為孩子深謀遠慮。
「老人家說笑了,眼下的日子,多些善良的人,總是好的,劉大哥這樣的人,就很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貧苦,到底自由安然。」
「嘻嘻嘻,小伙子看着年紀不大,倒是會逗我這老婆子開心了,只是……」
老人忽然收聲,空洞的眸子看向院子裏的棺槨。
「這棺木,是你給我打整的吧?」
我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是的,劉大哥特意找到我,小小敬意,還望伯母能夠喜歡。」
老人閃身到了院子裏,月光下,黑漆漆的毛僵後,半點影子也無。
我看着老人繞着棺材轉圈,似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後。
這才到我身後幽聲說道:「禮物雖好,不過,小伙子,有兩點,老人家我不太滿意。」
儘管心知肚明,我還是問道:「伯母哪裏不滿意說出來我再改就是了。」
老人陰森森乾笑了兩聲,這才看着我很是指點。
「一個是這顏色,我不過是個老婦人,哪裏用得上這麼亮的顏色,不好不好,再一個吧,之源他爹在的時候就總是說婆娘家不要收拾得花里胡哨,這紋路嘛,也不好,都改了吧。」
我低聲輕笑,倒是挑得好,凡是能鎮邪壓祟地都被挑出來了。
這要怎麼改?這一改,不是聾子治成了啞巴?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