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鼻根,看上去兇相更甚。
他的頭上纏着一條粗粗的麻繩,左手的手臂上,還纏着一塊白布。
白布在農村相對比較忌諱,只有葬禮才用的上,一般死者的親戚會把白布戴在頭上,其他來弔唁的人會把白布綁在手臂上。
「你誰啊?」我皺眉問道,這種打扮很晦氣,我家又沒死人。
至少現在還沒有死人。
「我叫鐵牛,是來給南爺戴孝的。」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比牙膏廣告裏的還要白。
不過此人面相兇狠,命宮全部被蜈蚣疤蓋住,所謂命宮蓋疤,嗜血肅殺,不是大盜,便是大家。
這裏的大家,指的是軍事大家,就是古代的大將軍。
到了現在的太平年代,已經沒有了戰火,這句口訣就變成了:命宮蓋疤,嗜血肅殺,不是屠夫,便是傻叉。
這並不是一句無厘頭的玩笑話,就是說這種人生性暴戾,如果不當屠夫去平衡命理,就會被命理衝撞,變成一個弱智。
「戴什麼孝!我爺爺還活着,趕緊滾蛋。」我沒好氣的說道,抬手就準備關門。
鐵牛一巴掌拍在門上,嘴裏說道:「南爺怎麼能還活着呢?不是應該在一個月前就死了嗎?」
「你他媽的是不是找事?」我咬着牙,拳頭握的嘎吱作響。
「別別別,別生氣。」鐵牛趕緊後退幾步,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四公子,是南爺叫我來的。」
『四公子』這個稱號,是很多尊重爺爺的人對我的稱呼,因為死姓念『四聲』,和『四』同音,而公子二字,是行內對名門大家後代才俊的統稱。
「滾蛋,我爺爺正在休息,不讓任何人進門。」我說着一用力,把門直接關了起來。
這傢伙滿嘴胡說八道,看來真的是個弱智。
剛關上門,往回走了沒兩步,門再次被敲響,這次聲音更大,像是在用巴掌在用力拍門。
「靠!」我暗罵一聲,隨手操起門邊的一根扁擔,氣呼呼的打開門:「你特麼的……」
話沒說完,我停了下來,正在砸門的不是鐵牛,因為鐵牛還跪在三米開外的地方,而我剛才開門的時候,這門還在響,他不可能在一瞬間回到三米外跪着。
我探頭四處看了看,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怎麼了四公子?」鐵牛看着我疑惑的問道。
我皺眉問他:「你剛才看到有人拍門嗎?」
鐵牛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啊,沒有任何人來過。」
「你也沒聽到敲門聲?」
鐵牛繼續搖着頭,試探性的問道:「四公子,您是不是聽錯了?」
「聽錯了?難道是最近太累出幻覺了嗎?」我拍了拍腦門,伸手再次關門,在門動的那一刻,眼睛的餘光突然發現了門上的異樣。
我趕緊轉頭看向門,五個大小不一的血手印出現在泛黃的木門上,顯得格外的清晰。
鐵牛顯然也看到了這五個血手印,他趕緊走了過來,盯着門上的血手印問道:「四公子,這是什麼?我發誓,我剛才真沒有看到人。」
「鬼敲門…可是為什麼會有五個?」我沉聲說道,謹慎的四處看了看,心中很是疑惑。
《死氏葬書》中有介紹過,鬼敲門無外乎兩種情況,一是有冤魂想進屋索命,二是有陰差想進門鎖魂。無論是冤魂還是陰差,都不可能有五個才對。
鐵牛疑惑的問道:「鬼敲門?剛才你聽到的聲音是鬼乾的?可我為什麼沒有聽到?」
「因為是沖屋子裏面的人來的,你在門外自然聽不到。」我眯着眼睛,伸手摸了一下那血手印,粘稠冰冷的血跡在我的指尖快速的揮發着,瞬間就變成了濃濃的黑氣。
鐵牛緊緊的盯着我指尖上的異樣,皺眉問道:「四公子,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鬼敲門哪有好事?而且一下就來五個,我……」說到這裏我停了下來,轉頭看着鐵牛問道:「好事壞事關你屁事?你趕緊走。」
鐵牛沒有走,而是取下背包,從裏面抽出了一把殺豬刀,朝着空氣揮了揮,表情兇狠的說
第2章 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