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穿着一身青,歪戴着帽子,肩披着大蛇。
後面限定一人,也是免頭蛇眼,龜背蛇腰。這兩個人一進來,眾酒客全嚷"三爺四爺,這邊喝罷。
"這兩個人說"眾位別嚷。"走進來就在和尚後面一張桌子坐下。夥計一瞧,是這兩個人,就一皺眉,知道這兩個人素常淨講究嘴上抹石灰白吃。
夥計無奈,過來擦抹桌案說"二位要什麼酒菜?"這兩個人要了兩壺酒,兩個菜,喝上了。
和尚一回頭說"二位才來呀。"這二人沒聽見,也沒答話。和尚把桌子一拍說"我和尚讓好朋友,不理我還罷了。
就憑你們兩個志八,也在這裏充好朋友不理我。我和尚二十頃稻田地、兩座廟,都花在你們媳婦身上,把你們養活了。
這回不理我,充好朋友。"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和尚是罵誰,也不能答話。
眾酒飯客可都知道和尚是罵這兩個人。眾人心說"敢情這兩個人是忘八,不是好朋友。
"都拿眼瞧着這兩個人。和尚直罵,這兩個人有一個說"我問問他罵誰呢。
"說着話,就站起來。那個說"老四,你坐下。和尚說二十頃稻田地、兩座廟都花了,花在你家裏。
你去問他是嗎?"這個說"別胡說,那是花在你家裏!"這個說"你既不認得,你何必去問他?
"說着話這個又坐下了。和尚說;"我罵的是你!"兩人一聽這話,真急了,站起來說"和尚你罵誰呢?
"和尚說"我二十頃稻田地、兩座廟都花在你們家裏,你二人媳婦身上。
今天叫我做衣裳,明天叫我打鐲子。你們兩人見我窮了,不理我了。"這兩個人一聽這話,氣得顏色更改,說"好和尚,你認得我們兩個人是誰?
只要你說出我二人的名姓來,就算你把二十頃稻田地花在我們女人身上了。
"和尚一聽,說;"你叫抓天鷂鷹張福,行三。你家裏就是兩口人,你媳婦是白臉膛,今年二十五歲。
你叫過街老鼠,行四。你家裏也是小兩口。你媳婦是黑黃臉膛。我花了許多錢,你還不知道?
連你們家裏有幾床被,我都知道。"這兩個人一聽,真急了,就要跟和尚動手。
和尚說"要打,咱們外頭街上打去,別連累人家的買賣。"說着話,張福、同和尚三人出了酒店。
張福、就要揪和尚。和尚圍着這兩個人繞彎。擰一把,掐一把,這兩個人老揪不住和尚。
張福急了,掄拳照着和尚腦袋就是一拳,正打在後腦袋上。直仿佛打在豆腐上,撲的一下,拳頭打在腦袋裏去,立刻花紅腦漿進流。
和尚說"你可打了我了。"翻身栽倒,蹬蹬腿,咧咧嘴,和尚氣絕身亡。
張福大吃一驚,心說"好糟腦袋!我一拳就會打碎了。"本地面官人過來說"好,你們打死人了。
"張福說;"是打死的。"說"是張福打死的。"官人說"你們二人不用爭論,到衙門再說去罷。
"嘩啦一抖鐵鏈,把兩個人鎖上。剛要帶着走,就見由正東上鳴鑼開道。
說"閒人躲開,縣太爺轎子來了。"書中交代,知縣是坐着轎子,到東門外楊家店去驗屍。
帶着刑房仵作,來到楊家店。仵作找本地面官人,給預備五十斤酒,洗洗手。
要一領新席,一個新鍋。地方姓干,叫干出身。趕緊跑來說"眾位頭兒閉閉眼罷。
驗完了,我必有個面子。"仵作說"就是。你給預備半斤酒洗洗手。
"當時一驗,仵作一報說"皮吞肉卷,生前致命。一刀之傷,並無二處。
"先生寫了屍格。老爺把店裏掌柜的叫過來一問"這個和尚被誰殺死,你可知道?
"掌柜的回老爺"昨日三更,不知被誰殺死?"老爺問"他在這裏住了多少日子?
幾個人住店?"掌柜的說;"就是他一個人,住了二十三天。"老爺說"你店裏幾個夥計?
誰跟和尚不對?"掌柜的說"八個夥計,都在這裏。沒有跟和尚不對。
"老爺吩咐"你且把死屍成殮起來。"掌柜的答應。老爺吩咐打轎
第八十回 聽閒言一怒打和尚 驗屍廠兇犯吐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