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可能更多的是覺得對子女的愧疚,女兒因他的堅持,沒有學上,兒子也因他的事情,和人發生爭執。
曾善學沒有推門進去,把東西放在窗台,默默地走出了住院部。來到市人醫的後面的一塊空地上,曾善學覺得心裏敞亮了許多。
父親需要發泄,同樣也需要尊重,曾善學決定給父親一些空間,同時也相信他一定能自我調整過來,因為父親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個強者。
天空中一片陰沉,由於沒有月亮和星星,周圍的一切看上去都不甚清楚,朦朦朧朧的。
曾善學心想,這樣也挺不錯,世間萬物有時候看得過分清楚了,也未見得就是一件好事。就拿這個教育亂收費來說,誰都知道是不應該的,甚至是違法的,但是每個學校都這麼幹,老百姓們是敢怒不敢言,久而久之,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父親這事的起因還是源於亂收費,涇都中學的那些保安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敢動手打人,想到這以後,曾善學額頭上青筋暴跳,恨不得過去給那個胖胖的保安隊長兩拳,真是狗仗人勢。
正當曾善學在憤憤不平之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曾善學掏出手機一看,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是涇都本地的,於是就摁下了接聽鍵。
打電話過來的人在意料之中,是涇都中學的副校長曹習仁,而電話的內容卻讓人大跌眼鏡。
曹習仁說,他剛才已經把下午的事情向校長褚宏強作了匯報。褚校長的態度很強硬,說是這事和學校沒有關係,據保安們說,曾善學的父親是自己摔倒下來的,所以他們學校不承擔責任。
曾善學聽後憤怒到了極點,衝着電話大聲質問道:「曹校長,我爸的情況,你當時是親眼看到,怎麼可能是自己摔倒的呢,你們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未免也太離譜了一點吧。」
「曾秘書,你息怒。」曹習仁小心地說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副校長,說了根本不算,現在我也只不過是奉命向你傳達一下我們校領導的指示。至於說接下來的事情具體該怎麼辦,您是領導身邊的人,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曾善學聽了他的話以後,冷靜了下來,曹習仁這是話中有話呀,其中意思很明顯。首先這事和他無關,他做不了主,就是說過什麼話,表過什麼態也沒有用,等於把下午他說過的話,給直接推翻了。這個態度雖然讓人很不爽,不過不可否認地說,他這話也是實話。
華夏國任何單位都是一把手負責制,老大不發話,其他人說的天花亂墜,什麼用也沒有。
曾善學隱隱約約的還從他的話當中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我很尊重你這個副市長的秘書,但是別人不一定放在眼裏,所以他才會把「您是領導身邊的人」這話,給點了出來。其中暗含的意思很明顯,這個事情要想擺平的話,光憑你的分量是不夠的,最好讓你身後的老闆出面。
想到這以後,曾善學輕笑兩聲說道:「那就先這樣吧,曹校長,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我會再給你打電話。」
「好的,曾秘書,在下的能力有限,還請你多多體諒,再見!」曹習仁的話中充滿了恭敬之意。
掛斷電話以後,曾善學陷入了沉思,這事情太蹊蹺了。剛才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所以他才把朱立誠都給抖了出來,就是想給對方一點壓力,希望能快點把這事解決掉。
他很清楚這事如果一直拖着的話,絕對不利,因為他成為朱立誠的秘書以後,很多人都在眼紅,尤其是蘇亮,如果有人在這件事情上面做點文章的話,他擔心到時候落得個雞飛蛋打的結果。
本來以為毫無壓力的事情,畢竟他是主管教育的副市長的秘書,父親又是被學校的人打了,一般情況下,這事處理起來怎麼會還會有什麼問題呢。他不多加追究,學校應該就感恩戴德了,現在居然橫生枝節,校方的態度異常強硬,真讓人琢磨不透其中的關節。
曾善學坐在台階上,點上一支煙,仔細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他猛地發現剛才認為校方的態度非常強硬,這個觀點有誤差,應該是校長褚宏強的態度非常強硬,當然他的觀點也就代表了校方的觀點。
這樣一想以後,再結合剛才曹習仁的電話和下午打給教育局長胡一旻的電話,曾善學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