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隻,則派人護送入京。
如此處理下,沒過多久盜賊就消失了,沒船可偷了,誰還來這變得愈發貧窮的地方?
了解的錯位,讓公孫昭對這位產生了誤會,採取的方式也是以實際的案錄打動人,結果自然落得這個下場。
想到案情重大,他還想爭取一下,任伯雨已經拂袖起身:「公孫判官,老夫就不送!」
公孫昭抿了抿嘴,緩緩站起身來,將自己和府衙眾人細心整理的案卷拿起,連禮都不行,直接轉身離去。
任伯雨見了眼神愈發銳利:「皇城司出身之人,果真不能在開封府衙任判官要職,老夫明日要再參一本,肅清亂象!」
正在發怒之際,穿着打補丁的兒子任申先入內,聽到這番話語,也深以為然:「皇城司橫行不法,構陷誹謗,恣意妄為,殘害百姓,本以為這公孫昭略有不同,沒想到還是這般興風作浪,不顧朝野安危!」
頓了頓,任申先又提醒道:「父親今是左正言,理應整肅朝綱,撥亂反正,公孫昭之流只是小惡,還要誅除大害!」
任伯雨對於這位兒子盡得自己所傳,感到十分欣慰,卻又立刻教訓道:「勿以善小而不為,開封府衙的亂象必須肅正,而賊人久竊朝柄,迷國罔上,毒流搢紳,睥睨萬乘,不復有臣子之恭,也萬萬不可容之!」
長孫無忌:嗯?
章惇:他說的是我……
長孫無忌戰術後仰:那沒事了。
在任伯雨描述下的章惇,不僅反心昭然若揭,歷史上後面還有一段:「若貸而不誅,則天下大義不明,大法不立矣,臣聞北使言,去年遼主方食,聞中國黜惇,放箸而起,稱甚善者再,謂南朝錯用此人……以此觀之,不獨孟子所謂『國人皆曰可殺』,雖蠻貊之邦,莫不以為可殺也。」
翻譯一下就是「如果寬恕而不殺章惇,那大義就無法闡明,律法就無法確立,臣聽北方的使者說,去年遼主正進食,聽到中原罷免了章惇,放下筷子起身,接連稱好,說南朝錯用了這個人……從這件事看來,(對章惇)不正是如孟子所言的『國人都說該殺』麼,雖然是蠻貊之邦,也無不以為該殺的。」
當然,章惇被貶,關鍵根本不是這些諫台言官,而是向太后倒台,不再需要這個宰相制衡了,但任伯雨這種一連上八次奏章彈劾宰相的,也是超密集型輸出了。
此時這位剛正不阿,無所畏懼的老者,飛速寫下彈劾范純禮和公孫昭的奏章,與之前所寫三份彈劾章惇放在一起,然後心滿意足來到了餐桌上。
他動了筷子,之前一直等候的家人們才紛紛動筷,在黯淡的燭火籠罩下,默默品嘗起粗茶淡飯。
清流名士,立朝寡援,一切都是為了大宋的美好明天!
……
同一片月色下。
公孫昭神情略帶恍惚地回到開封府衙。
看着自己的屋子裏,依舊是燭火通明,想到包括林沖顧問在內的一眾人,正在為破案而殫精竭慮,他居然有些不敢進去。
言官看不上自己,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
黨爭對人不對事,也根本不稀奇。
但他滿以為在那麼重大的案子下,那些士林稱頌的好官應該是仔細思考事件,推敲結論,並與他探討案情,想出最合適的解決辦法。
結果事實證明,他太天真了,連正題都沒進入,直接就被駁回。
平日裏最是在乎時辰的自己,整整大半天,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在浪費的時間裏,說不定兇手就在作案,想到這裏,公孫昭終究是接受不了,更覺得無顏面對其他人。
正徘徊在黑暗裏,李彥出現在屋門處,喚道:「公孫判官?」
公孫昭抿了抿嘴,走入了屋內,沉聲道:「任正言完全不信我們的推測,此行失敗了。」
看着他的神情,其實眾人就有所預料,丘仵作趕忙道:「三郎不必泄氣,御史言官不止他一人,再換一個便是。」
李彥則道:「解決問題不止是靠諫言,我們可另想他法。」
其他人也紛紛出聲安慰。
在眾人的鼓勵下,公孫昭重新目露堅定,重重一禮:「確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