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必然與道士無關,他偏偏反其道而行,卻是相當高明」
蒲押陀黎不解:「他怎麼敢?」
楊再威道:「因為那道士深受寵信,聖眷在身,別說沒有擒下那些道士,就算有了人證,袁天罡完全可以說這是道教里反對者的攀咬,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蒲押陀黎慘然道:「如此說來,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得益於小黑那邊的動向,突襲行動很順利,敵人不得不出面阻攔,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方這手真真假假的手段,簡直像是預判了己方的行徑,實在可怕。
「還沒有敗!」
蒲押陀黎喪氣之際,阿布將軍提起挾持的老者晃了晃:「從這個人口中,得到蘭瑪珊蒂的罪證,依舊能破壞對方的陰謀!」
然而老者毫不避讓,雖然身體不能動彈,卻冷冷地望過來,眼神里就是六個字——打死我也不說!
阿布將軍不禁頭疼起來。
一個視死如歸,隨時準備咬破口中毒囊自殺的人,可以說是最難審問的犯人了。
對於這點,楊再威倒是有解決之法,彈指一點,將老者弄暈:「隨我來!」
三人的路線並沒有發生改變,一路向南,避開人群,抵達大業坊,來到一座醒目的府邸之前。
「譚國公府國公府怎麼在如此偏僻的坊區?」
蒲押陀黎大為驚訝。
長安人家的條件如何,從所住的地段上,基本就能判斷。
越往北的坊市越繁華,所住的人非富即貴,而二十年前,最靠南的幾個坊市,幾乎是無人居住,跟鬼宅一樣,最後乾脆發展成墓葬區。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尤其是狄仁傑拜相後,這些不均衡的現象得到了緩解,現在南方的坊市也熱鬧繁華起來。
當然越靠近大明宮和皇城的地段,越受權貴喜愛,這點是改變不了的。
而現在的譚國公府,就在十分偏南的大業坊,讓蒲押陀黎難以理解。
阿布將軍倒是神色鄭重起來:「這是內衛二統領丘神績的府邸,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楊再威道:「要讓犯人開口,天底下沒有比這位國公更合適的,只是此人已經功成身退,府邸選在此處,想要請他出手,不容易啊」
實際上,原本丘氏的家宅就在大業坊,並非特意選擇,但因功受封為國公後,丘神績依舊不搬至更繁華的北邊坊區,僅僅擴建了宅邸,確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智慧。
楊再威對於丘神績最初的了解,還要追溯到他的師弟師妹,被抓入內衛時的經歷,那時兩人僅僅是認識,後來李彥登天成神,他收攏了「佐命」的殘部,與內衛交接時,才與丘神績有了往來。
時隔二十年,一旦需要審問犯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仍然是這位。
還未入府邸,楊再威微微側頭,過人的聽覺就將僕從的議論盡收耳中:「阿郎久不理朝政,這是發生了何事,匆匆出門?」「定是大事,休要多言!」「怕甚?阿郎對我等一向寬和,從不動怒」
楊再威眉頭微揚。
丘神績匆匆出門,定是聽到了衛國公府的風波,趕了過去,這點不奇怪。
但這位在下人口中竟是待人寬和的好脾性,以致於僕從並不怎麼害怕,就實在出乎意料。
無論如何,楊再威帶着阿布將軍和蒲押陀黎,翻牆入後院,默默等待起來。
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府外才傳來馬蹄聲,待得僕從迎上,一道溫和的中年聲音響起:「有人偷入衛國公府,雖不知是何意圖,所幸沒有傷到衛國公一家」
楊再威嘴唇輕顫,將一束聲音送了過去。
不多時,伴隨着沉穩的腳步聲,這座國公府的主人走入後院。
丘神績已然年逾半百,但絲毫不見蒼老,臉上只有幾道淡淡的皺紋,頭髮也是烏黑,體型富態,滿臉和善。
阿布將軍和蒲押陀黎面面相覷,乍一眼看上去,這位就像是長安城中富貴閒人,實在難以想像,居然是內衛二統領,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閣領之下,最有權勢的人。
而丘神績看着從暗處走出來的熟人,臉上露出驚喜,拱手行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