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唯有身後熊熊燃燒的紫焰,不時發出的「嗤嗤」聲,告誡着他們此刻的危險。
南宮羚面容帶着些愧疚,卻是一閃即逝;他頓了頓,終於還是當先打破了沉默:「你們沒事嗎?」他的語氣顯得有些關切。
不過他的關切,卻引來南宮寒一聲冷哼,怒道:「呸,死不了。」
南宮羚滿目羞愧,無奈搖頭,隨即話鋒一轉,道:「走吧,掌門師兄在等你們。」
語畢,就要轉身離去;南宮寒卻將他叫住,冷冷道:「我不想見他,我要和若兒離開……」他特別加重了『離開』兩字的語氣。
南宮羚已轉身,忽地止住腳步,卻只是背對着他兩人,冷冷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掌門為什麼要把你們關起來嗎?」
他說到了重點,讓南宮寒無言以對;忽地,南宮若輕輕扯了下南宮寒的衣角,他轉身望去,只聽南宮若輕聲道:「哥、哥,我想知道。」
南宮寒又何嘗不想知道呢?他無奈而頹廢的垂下頭,當他的頭再度抬起時,他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恨意,他的話宛如萬年堅冰一般:「帶我去見他。」
腳步聲悠然響起,就在他們想要動身時,卻在「劍經閣」石門處不遠處的另一道石門,突然緩緩開啟,隨着沉重的石門聲,一道淡藍色身影就這麼走了出來。
一時間,眾人摒住了呼吸。
南宮劍。
在南宮兄妹的眼眸里,倒映出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這個人,他們永遠不會忘卻,只是為什麼他的臉,竟會年輕這許多?為什麼這曾經滿口仁義道德,正義凜然的長輩,如今卻滿身戾氣?
這麼些疑問徘徊在心頭,可是誰也沒有說話,或者說是不敢說話。
南宮劍的臉上掛着一絲微笑,他默默的向着南宮寒眾人走了過去,如今他一臉的慈祥,一臉的滿足;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悠然道:「太好了,太好了;寒兒,若兒,你們沒事,老夫就放心了。」
砰、砰、砰。
仿佛巨錘敲打着心頭,讓兄妹兩人窒息,而無法分清現實與夢境;他們幾乎下意識的向後退去,避開南宮劍迎來的身影,可是卻沒有回話。
南宮劍止住了腳步,他故作責備狀,輕怒道:「怎麼了?這便是你們對我這個爺爺的態度嗎?」
爺爺?爺爺?爺爺?
南宮寒的心裏迴蕩着這兩個字,就這麼緩緩迴蕩開來,久久無法拭去;可是,他卻笑了,那仿佛自嘲般,諷刺的笑聲赫然響起,他憤然回絕:「你不是我爺爺。」
南宮劍臉色突變,冷哼道:「怎麼?不就是讓你們在這裏住了一段時日,便連我也不認了嗎?」
南宮寒面無表情,他冷冷道:「搶寒冰、奪月牙,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將我和若兒關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不知多少時日,你如今還有臉讓我認你嗎?你可知道,方才我與若兒身陷險境,險些死了?」他越發激動,眼中不斷騰起層層烈焰,似要將南宮劍吞噬一般。
不過他越是激動,南宮劍不聞不問,毫無感覺;他只是輕輕一笑,搖頭道:「錯錯錯,你說錯了;寒冰,月牙,是我賜予你二人之物,讓羚師弟前往取回,有何錯之有?」他忽地語氣一變,帶着濃濃怒氣:「枉費老夫養育你二人數十年,你們的命都是我的,有何資格自作主張?真是孽障……」
他滿臉猙獰,死死望着這兄妹兩人。
南宮若似乎被他的模樣嚇到了,身子不住的顫抖,泣聲道:「爺、爺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哥哥身受重傷,你不僅不前來看望他,還要將我們困在這裏,你可知道哥哥有多傷心?若兒有多傷心?」
她聲音悽厲,淚珠兒已滴了下來。
「傷心?!」可南宮劍卻是無動於衷,他雙目充滿了渴望以及興奮,他的聲音赫然響起,猖狂而無情:「哼,簡直不知所謂;自古以來,勝者王、敗者寇,南宮寒對付一個魔教小兒,竟要讓自己經脈盡斷,簡直是愚蠢至極。」
他冷目旁觀,死死盯着已然崩潰的南宮兄妹,獰笑道:「不過不要緊,南宮寒道行既失,那就由老夫來成就我南宮霸業,你們若想日後好好生活,便留下來好好看清楚,我們南宮一家如何稱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