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復我,而是說:「你先告訴我,你們去芭蕉林里做什麼,這樣我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我聽老米頭的話,看來他是知道喜兒的去向。
我只好把為什麼進芭蕉林,再把芭蕉林里發生的事情也和他說了。
只是有些事情很玄奇,不是常人能夠相信。老米頭聽完之後,卻陷入了深思。
我看他老半天不說話,我就問他到底怎麼了?
老米頭抬起深思的目光,問了我一句:「你們進了那座老宅?」
我被問得一愣,但反應過來之後,連連點頭。
可是,在得到我肯定的回應之後,老米頭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我有些着急,連忙問老米頭,喜兒到底去哪兒了?
老米頭嘆了口氣,面色變得格外凝重:「你的那個女娃朋友,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永遠回不來?這是什麼意思?!
老米頭敲了敲手裏的煙杆,弄滅裏面的煙絲。
「你知道這片芭蕉林的來歷嗎?」
我聽的有些懵,現在說的是喜兒,怎麼扯上了芭蕉林?
老米頭讓我不要急,聽他說下去。
「那會兒還是民國十七年,外面這片芭蕉林那會兒還是一片稻田,是屬於一個姓馬的地主鄉紳。那會兒時局動盪,地主武裝盛行,那個馬家算是方圓百里的土皇帝了。」
「馬家少爺自幼囂張跋扈欺壓平民,不知道從哪裏虜來一名女子,那女子叫做繡娘,生得是絕美,見過的人都說是天仙下凡。馬家少爺就要強行納人家為妾。但,那女子性子烈,在和馬家少爺的洞房花燭夜,一腳踢爆馬家少爺的子孫袋。」
「馬家少爺是三代單傳,被壞了祠堂,暴怒的馬家人沒有想要放過繡娘,就命一眾僕役要把繡娘扒光吊在門樓上示眾,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繡娘不等馬家人出手,卻投井自盡,性子不是一般貞烈。」
我聽着老米頭的敘說,也是怒其馬家人的惡毒,也是感嘆這麼好的女子,卻生不逢時,在那個吃人的舊社會中,慘遭迫害。
老米頭繼續說下去的內容,讓我再次刷新了馬家人的惡毒,簡直是喪盡天良。
「馬家老爺在南洋做過生意,知道事情不妙,繡娘穿着大紅嫁衣跳井自盡,必定會化為厲鬼,屆時必定全府上下雞犬不寧。就命人跳下井去,一定要把繡娘救上來。」
「可是,下去救人的人下去了一個又一個,就是找不到繡娘,直到三天後井下才浮上來繡娘的屍身。頓時,馬家下人里流言四起,說繡娘去井底龍王那裏告了狀,已經領了法旨化為厲鬼,要讓馬家人血債血償!」
我拍案而起,說了句,對!必須血債血償!
老米頭對我擺擺手,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馬家老爺也不是一般人,走過南闖過北,他在南洋做過生意,就請來南洋一位降頭師過來做法。」
「把繡娘的屍身撈起來之後,把井口封死,再從繡娘的屍身上,把她的人皮剝了下來,做成大紅燈籠。並把她的屍身扔進密林深處,讓野獸啃咬。自此要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聽後,忍不住咬咬牙,這馬家的做法簡直是令人髮指!
「可是,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馬家多行不義必自斃。」
「馬家負責拋屍的佃戶,因為不忍心讓繡娘曝屍荒野,就把她的屍身偷偷埋在了幾顆野生的芭蕉樹下。這本是義舉,卻破了降頭師的道行。」
「在繡娘頭七過後,馬家一夜之間門口就長了一顆芭蕉苗。」
「芭蕉在村子裏乃是常見之物,馬家人沒在意拔了便是。可是,第二天門口的芭蕉苗不僅長高了幾分,而且還有長了一株。馬家人以為是有人惡作劇,把村里可疑的人都抓來打了一頓。」
「馬家人以為事情了了,結果第三天,門口的芭蕉苗又長了兩株,已經是前一天的兩倍。馬家人認為是有人裝神弄鬼,派下人輪流盯梢,而夜晚盯梢的人第二天都瘋了。嘴裏念叨着,回來了,她回來了……」
「馬家人怕了,找來和尚道士一番超度,可是,次日天明,門口的芭蕉苗都會成倍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