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歐一個複雜的背影。「孩子,我的女兒怎麼了?」
「!」男子渾身一緊,鑽心的疼痛幾乎撕裂了他的心臟。
「她昨天去了修道院。」大公自顧自的說道,「為一個逝去的生命祈禱。」
男人低着頭,控制不住的淚水成串砸碎在猩紅的地毯上。
「就在前天,她殺死了腹中的生命。」「…告訴我,一個母親殺死為何要殺死自己的孩子」大公踱到羅密歐面前,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咆哮道,「那是誰的孩子!」
「嗚嗚嗚…」壓在心頭的遮羞布瞬間崩塌,被屈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丈夫再也無力支撐。「啪!」火辣辣的疼痛順臉頰蔓延,身體的鞭撻仿佛能讓他的心靈獲得平靜似的,男人根本沒有反抗,被暴怒的大公扇來扇去,像一隻被扒皮抽筋的死狗。
「混蛋!」大公滿眼淚花,一把將死狗摔在地上,痛罵道,「我以為你是個勇士!所以才將我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你!原本以為我美麗的女兒從此會得到幸福和快樂!」
「看看你給她帶來了什麼!恥辱!恥辱!只有恥辱!」「你甚至不能保護她!讓一個可憐的母親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一個註定是賤種的孩子!」
「你知道從我可憐的女兒眼中看到了什麼!!!」大公一腳踢向蜷縮一團的死狗女婿,「絕望!絕望!只有絕望!!!」
「咳咳!」也許是太過激動,人到中年的大公劇烈咳嗽起來,高大的身體佝僂着向地下倒去。
「父王!」滿臉血淚的男人一把抱住被悲傷擠垮的父親,「你滾開!」
「父王!嗚嗚嗚…我對不起朱莉婭!更對不起您…嗚嗚嗚…」
兩個男人像無賴一樣毫無體面的糾纏着,漸漸平靜下來的書房只剩男人悔恨的哭泣。
「我的小女兒,是那麼善良又純潔。一直以來,即便是在王國最艱難的時期,她都滿臉笑容的為所有人打氣,『加油,父親!』『加油,父親!』……那時的她是那麼活力十足,充滿生機…」大公說着說着又流淚了。
「我不懼怕死亡!對一個世襲貴族來說,死亡是靈魂得到平靜的最終歸宿!可我還是一個可憐的父親……我本以為你是英雄!當你第一個衝上叛軍城頭的那一刻,我就從未動搖過!可是我沒想到滿身創傷仍能獨身斬敵酋的你,竟連心愛的妻子都守護不了!」
「我該死,父王,我該死!!」深深地自責讓男人淚流滿面,那個意氣風發的熱血男兒到哪去了?
「你放手,你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如果你還有一點點男人的良知,去安慰你的妻子吧,不要讓她再受傷害了。」大公掙扎着站起,不願再看男人一眼,瞬間蒼老的背影飽含着一位父親難以承受的傷痛。
傻傻的靠在牆角的男人空洞的眼深漸漸熱烈,我到底怎麼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還要讓愛我的人為我流淚麼!不!絕不!!
「父親!」男人單膝跪地,被烏鴉大公一頓痛責的男人終於覺醒了!「我錯了!以前我太多顧忌,太過忍讓!原以為這是做大事者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是我錯了!我錯的離譜!我不是政客,不是梟雄,我tm是個男人啊!原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我錯了!我錯了啊!!」男人痛哭流涕。
羅密歐原以為不會為一段數據付出感情,但事情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卻發現自己的心,好痛。
真的好痛。
「父親,我只想說,我愛朱莉婭,我無可救藥的愛着她!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哪怕去死!」男人霍的站起,燃燒着戰意的靈魂能焚燒一切!
「請給我一個機會!」
「我只要一個機會!」
LXXXII第一次權杖之戰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