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眯覺了。
要說宣讀陳情書一時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那位寫了四千個「哈哈哈哈」的仁兄,笑得台下一眾橋人睡不着,愣是聽他笑了半個時辰。
「……危機關頭,那位魂者捨己為人,救了洪連一命,實在是位英勇之士……」
「洪連初來無區,法力不濟,未能帶魂者回來,確是自己的失職。在此,洪連領刑罰一百年……」
……
「待今日事完成後,洪連為了散去那魂者的魂怨自願入太虛幻境……」
……
按丹姐所教授的,一定要態度端正!一定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一定要想到辦法去彌補!
如此這般,這陳情的目的才達到了。
不知是因為環境越發昏暗台上也看不清台下之人,還是身後一直有蔣侍者陪伴,洪連心裏漸漸放鬆,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洪連陳情完畢。」
洪連念完稿紙上最後一句,打瞌睡的眾人突然像是約好了一樣紛紛立馬清醒,看都不看圓台上的人一眼,稀稀拉拉的開始四散離場。
當然,洪連是不關注這些的。她心裏踏實地呼了一口氣,反正陳情一事終於結束了。
轉身後,那一身青衣之人還站在那裏,正微笑的看着她。
像哄小孩一樣,溫柔的對她說「走吧,我帶你慢慢走下去。」
訴說完罪行的洪連早就忘了先前自己是多麼膽怯抗拒的模樣,還以恐高這個藉口來推脫。心想,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牽着下階梯。
她客氣的拒絕了蔣侍者的好意。
「可洪侍者你不是怕高麼?」
……
蔣侍者一開口,驚得她軟了腿,差點滑下去。
……怕高?呵呵,開玩笑,飛到空中我都不帶腿軟的好吧!
岩陀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她,語氣里多了一絲不容拒絕之意,「還是我扶侍者下去吧,樓高地滑,岩陀不放心。」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洪連也就只能硬着頭皮接受蔣侍者這番好意了。
「……那就多謝蔣侍者了。」
幸好現在周遭昏暗,要是被堂主看到此幕指不定心裏醋意大發,正盤算着哪些小九九到時借事拿她發火了。
大部分的人已經離場了,丹姐也「唰唰唰」在洪連臨時生前簿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乾脆的添上了一百年,仿佛在他們眼裏這漫長的一百年不過是轉瞬即逝。
又回頭看着洪連和岩陀一同下來不明所以的笑了幾聲,極其誇張的扭着腰肢離開了。
這洪侍者果然必是卿卿無疑了,如此貼心周全,哪個姑娘曾受過蔣侍者這般待遇啊……
思量之時,丹姐又將手上的臨時生前簿緊了緊,這份可千萬不能再丟了。
待到兩人終於走到地面上,昀廳里的橋人也差不多都離開了,突然此時一陣爭執聲響起。
昏暗之中,洪連看到兩個模糊的白團,仿若正在互相對峙,白團的範圍較大,起碼也有七八人圍在一起,接着傳來他們氣勢洶洶的大罵的聲音。
她眯起眼,認真瞧去,發現在一方白團中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手持軟鞭威風凜凜的站在一方白衣人的最前方。
「我告訴你!罵我堂中之人可以,但罵我,不行!」
……這種歪理,能義正言辭的講出口的只有她那不要臉的堂主了。
自然岩陀也聽到秦艽的聲音,於他與秦艽的友情或是於洪連是她堂中之人的理,他都應該過去看看,正想着和洪連一同前去看看。
卻突然被洪連往反方向拉拽,岩陀見洪連主動與他觸碰,頓時心花怒放,也不反抗隨她拉扯。
「你放心好了,堂主能對付的了的,我們過去說不定她當是對面的一起抽呢。」
洪連拽着岩陀突然身形一頓,反應過來,剛剛蔣侍者是想去保護堂主,是被她給拽住的。而現在堂主有難正是他英雄救美的大好時機,說不定倒時被愛情滋潤的堂主心情大好也不會動不動沖她發火了。
心裏罵道自己真是個豬腦子,竟然差點把這麼好的機會給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