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村子倖存下來的也沒幾個人,而且都失散了。
「據打探到的消息說,當天有人在門外聽到我父母的吵架聲。估計兩個人當天鬧了什麼不愉快,我父親就帶着沈辛茉憤然離去,住進了鎮上的一間客棧。結果進到客棧之後,聽說村子裏着火,他才將沈辛茉託付給客棧的小廝。或許是因為當時他急着去救人,根本來不及多寫什麼,也或許他擔心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一個女兒已經出事,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徒添傷心,所以匆忙之間,他在信上並未提及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女兒。」
司微雲輕輕轉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接着道「而我的母親呢,或許是覺得我父親已經帶着沈辛茉安然離開了,唯一沒有着落的就是我,所以就告訴那衙役讓他給我的外公去信。」
「可……你的母親為何會出現在大晟邊陲的小鎮?」而且還跟離家出走已久的沈家公子生下了一對雙生子?
「我外公告訴我說,當時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家裏積累了不少錢財,結果就有人綁架了我母親,讓我外公交銀子贖人。但是那伙綁匪卻言而無信,我外公給了他們銀子之後,他們卻並未把我母親放回,官府的人找了許久,都沒找到綁匪和我母親的下落。外公告訴我,本來他都已經絕望了,當時已經將近兩年過去了,還是沒有母親的消息,外公就想着,母親大概是已經不在人世了。結果那天突然收到從大晟邊陲一個小鎮的來信,信上說他的女兒已經葬身火海,只留下一個小女孩兒,讓他前去接人,我這才被接回了家。」
只是那個時候火燒得嚴重,家家戶戶都損失慘重,根本沒有人去在意被外公抱走的孩子是誰,外公自然也不會知道母親生下的其實是一對雙生子。
至於自己的母親究竟是怎麼到了大晟邊陲的一個小鎮,而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又是怎麼認識的,這卻是無人得知了,他們也只在那個村莊呆了三天而已,並沒有跟當地的人有什麼來往,別人都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來歷,只以為是一對普通的路過此地的年輕夫婦罷了。
只見司微雲自嘲一笑,「不過也幸虧了沈辛茉,不然我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我還有個親祖父。」
當時外公以為母親是被那伙帶走她的綁匪給糟蹋了才生下的自己,所以不大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世,每每自己問起,他都支支吾吾的。司微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會是這樣。
兩人說着話,飯菜已經被端了上來。
秦曄卻吃得心不在焉,自己早該想到有雙生子這個可能的,卻是竟從來沒有往這上頭想過。
「沈辛茉在這裏冒充你的這段時間,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吧?」在來的這一路上,他都已經聽說了不少,說是司家快倒了,生意做不下去了。
「是不少,但還可以應付。」
「別硬撐着,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司微雲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這麼多年都撐過來了,如今這些事情也不算什麼了。」雖然損失慘重,但好在司家的根基還在,總還是有希望的。
想起她十三歲時便繼承家業,一個少女挑起大梁,秦曄不免有些心疼,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她都是怎麼過來的。
司微雲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敬秦曄,「明天濯香閣就要重新開張了,我這陣子都忙得腳不沾地,恐怕沒時間陪殿下遊玩了,若是殿下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文暄帶着殿下游一游這京城。」
聽到她口中那般親切而自然地說出『文暄』二字,秦曄握着酒杯的手不由一緊,「不用了,既然你的店鋪重新開張,我自然也是要去恭賀一番的。」
沈辛茉點了點頭,「那就隨殿下吧。」
秦曄最受不得的就是她這種冷冷淡淡的態度,「是因為你的那個未婚夫嗎?明明我們之前……那麼親密過。」
這話聽得身後的錦如心中一驚,小姐在大晟究竟跟這位大晟五皇子都發生了些什麼?
「殿下又不是第一次跟人逢場作戲了,何必非要這麼追究呢?」在他眼裏,自己跟他寵愛過的那些女子,究竟有多大的不同?
「你以為我在跟你逢場作戲?」秦曄皺起眉頭。
若果真是逢場作戲,自己在知道她已經有未婚夫之後,心裏就不會這樣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