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關?確實同我沒什麼關係。」
珞珈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她認真的看向九韶,臉上神情很正常,還微微笑着,像是平常日子裏,最普通的詢問。
「我這裏現在有兩顆心,一顆,可以讓長公主一直無病無災,平安康泰,全了你作為兒子的一片孝心,另一顆,是扶桑樹的樹心,我知道,你是愛折蘇的,之前我很茫然,我最開始的時候,以為黎朝就是折蘇,後來有一次,我不知道她是掩了幾分容貌的,就以為她不是折蘇,剛才我在這裏又看見她,與折蘇長得一模一樣,我又覺得她是,你說她們是兩個人,我也不想去思考你是不是在騙我了,無論她們是不是一個人,你都是愛折蘇的,可笑她當年還以為你愛的是我,現在,這一顆樹心,不但關係着孽搖羝的安危,甚至還關係着六界的安危,而且,還關係着你心愛之人的命脈,你說,你最想要的,是哪一顆心?」
九韶的左手放在身後,珞珈沒有注意到。
聽了珞珈的威脅,九韶看向她的目光也沒有什麼波動。
他說「母親待你很好。」
「很好?」珞珈嗤笑了一下,「她若是待我很好,怎麼會將我罰下凡去歷劫?你受天罰,所以不會失憶,反正你對我已經沒有好印象了,我不妨告訴你,當初那黎朝死的時候,是我將她的靈魂加了一層結界,所以冥界的鬼差看不見她,然後她就成了孤魂野鬼,因為我當時認為她是折蘇,我不想她回到孽搖羝,所以,我當然要讓她永遠都呆在凡界,你做容恆的那一世,她被聶扶風捉了交給了黑白無常,孽鏡地獄的鏡子讓她無所遁形,卞城王齊越判她去投胎,也是我將她帶走,你怎麼能愛她!?我就是要讓她永遠都是孤魂野鬼!」
「可是我做這個事情,被長公主發現了,她將我罰下凡間去歷劫,一定是她吩咐司命殿的人給我寫一個悲慘的命格,雖然我喝了孟婆湯,我不記得了,可是我去司命殿看了我的命薄,那麼慘烈的一生!慘烈到我不敢去喝記川水!你母親要是對我好,怎麼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凡人那樣懲罰我!?明明我是她的恩人!我每年都會給她喝一碗我的心頭血,你不想她知道她必須靠我的心頭血才能續命,為了你這個願望,我放了我的血,還要想盡辦法讓她毫無所覺的喝下去!她罰我下凡,我都沒有告訴她,只是因為我不想你不開心啊!她辜負我,你也辜負我!」
珞珈說得再激烈,九韶也沒有絲毫的動容。
「當初本君找到你,許諾你,只要你留在本君母親身邊,每年為她提供一次心頭血,本君就幫你重建滅蒙鳥族的幻境,不歸山被毀之前,幻境就已經建好,各取所需,本君沒有任何對不起你。」
「是啊!是我一直痴心妄想,我本來以為,我也算是對你有恩,對你而言,我總歸是不同的,你幫我頂罪,我心裏明明知道你是為了長公主,我也自作多情,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你對我是有情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珞珈看向九韶的眼神平淡了些,可還是有着希冀。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點點,就一點點!」
「本君只當你是醫者。」
「醫者?醫者!我不是醫者!從來都不是!」
這不過才一刻鐘的時間,她就回憶了太多的東西,情緒已經變幻無常,她開始最後的發泄,最後的歇斯底里。
「你選擇啊!我讓你選擇,你到底是要扶桑樹心?還是要我的心臟?你到底要救折蘇,救孽搖羝,還是要救你的母親!你救其中一個,我就捏碎另外一個,你不愛我,我也不要讓你好過!」
「本君兩個都要救!」
說完,九韶就突然伸出放在背後的手朝向珞珈張開手掌。
手掌中出現黑色的漩渦,將珞珈整個人籠罩其間。
珞珈震驚的看着那黑色的漩渦狀的力量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她的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她現在只有嘴和眼睛能動,她看着原本離她很遠,現在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面容冰冷的九韶。
他的眼睛變成了深藍色,裏面好像裝下了一汪藍色的海洋。
詭秘深邃,其間似有暗涌。
「你……你…
118:花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