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城後,左路軍歇息了兩日。
有人建言挾勢立即進攻上南,被楊玄拒絕了。
「不着急。」
楊玄在院子裏燒烤。
粗大的柴火燒成了木炭,把羊腿架上去,不時翻動幾下。
滋滋滋!
油脂被炙烤的迸裂出來,香味四溢。
「是不該着急。」韓紀坐在斜對面,很是期待這條羊腿。
楊玄伸手,沒動靜,抬頭,「刷子。」
「哦!」站在邊上,手中拿着刷子和裝了調料的瓷瓶的姜鶴兒一怔,趕緊把毛刷遞過去。
「調料。」
姜鶴兒把調料瓷瓶遞過來。
「要主動,不要抽一下動一下。」楊玄用毛刷蘸取了調料汁,輕輕刷在羊腿上。
香味越發的濃郁了。
「美!」韓紀咽喉涌動了一下,「此時此刻,豈能無酒?」
楊玄笑了笑,反手從身後拿出一壇酒,「南周美酒。」
這是我家的美酒……姜鶴兒微微昂首,壓着心中的難過。
「雷琦就在黃州,得知松城陷落,他會如何應對?」韓紀說道:「老夫以為,目前他還只能哨探……可錢南會如何應對,這就有趣了。」
「是啊!」楊玄看了姜鶴兒一眼。
正是因為有了姜閣的交代,楊玄才做出了暫時不進攻的決定。
「先讓他們內部鬧一鬧。」
楊玄拿着小刀子,輕輕一割,那羊腿的肉就裂開了。
「美!」
……
「松城破了,我軍當進攻!」
黃州州衙,錢南咆哮道:「老夫身為黃州知州,守土有責。雷刺史你還在等什麼?」
雷琦在看斥候送來的消息。
神色平靜。
「唐軍八千,五千步卒,三千鐵騎,領軍的乃是北疆名將楊玄。」
「那又如何?」錢南輕蔑的道:「我黃州兩萬大軍,淹都能淹死了他!」
雷琦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紙,「老夫不忌憚那五千步卒,那三千鐵騎出自於北疆,能與北遼鐵騎相抗衡的精銳,我黃州騎兵……不敵。」
「我大周步卒一旦列陣,山嶽難摧!」
南周有錢,故而把自己的軍隊武裝到了牙齒。
「唐軍初戰告捷,士氣如虹,此刻不出擊,便是挫其銳氣。」
錢南看着他,眼中多了鄙夷之色,「武人不敢戰,懦夫!」
嚴格意義上來說,雷琦的官階比錢南還高。
但此刻錢南肆意譏諷羞辱他,他卻只能憋着。
錢南盯着他,「老夫會上書二位相公,提及此事。」
主持此次戰事的是彭靖和方崇。
二人都是反對新政的舊黨,錢南也反對新政,算是自己人。
雷琦默然。
……
在立國之後,南周太祖皇帝便把都城定在了汴京。
當時許多人反對,反對最多的理由就一條……汴京距離大唐太近。
葉州,永州之後,就是汴梁。
也就是說,一旦大唐勢如破竹,擊破了葉州和永州後,眼前就是汴京。
但幸好汴京之前有穎水。
穎水寬闊,水流湍急。
「這便是汴京的天然屏障。」
彭靖站在穎水岸邊,看着滔滔水流,感慨道。
「是啊!」另一位主帥方崇笑道:「唐軍就算是勢如破竹,在穎水之前也得望而興嘆。」
十餘騎在前方出現。
「是信使。」
信使從橋上過來,近前行禮。
「說!」彭靖負手站着,眉間有些輕愁。
「唐軍大舉進攻,分為三路,左路破松城,中路張煥統軍破霍城,右路石忠唐破井澤。」
「預料中事。」方崇從容的道。
彭靖招手,一個身材敦厚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見過二位相公。」
「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