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拿錢作甚?賄賂他身邊的內侍?留一些給身邊人罷了,其它的你都拿去。」
衛王看着她,兇狠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柔色,「阿娘,你要好好的,回頭我讓你享福。」
淑妃笑道:「享福?我如今可不就是在享福嗎?」
母子二人說了些各自的近況,淑妃問道:「你最近在封地鬧騰什麼?」
衛王蹙眉,「我想去北疆殺敵,可阿耶那邊不許。」
淑妃眯眼,就像是初春般的靜謐,卻又生機勃勃。
「陛下對皇后頗為冷淡,對太子頗為忌憚……雖說皇子領軍不妥,可你又不做節度使……可我擔心的是,許多事一旦站出來,你就再也無法躲回去。」
衛王冷笑,「阿娘還怕這些?你看看孝敬皇帝的幾個兒子如今如何?活的和老鼠般的畏縮,若是以後那人登基,我怕是連活命都不能。」
淑妃嘆息,「這宗室的親情啊!一代比一代淡薄。」
晚些,衛王再度求見皇帝,不知說了什麼,被皇帝一茶杯砸了出來。
「大王自去吧。」
韓石頭站在殿外說道。
衛王滿頭滿臉都是茶水,看着好笑。
噗!
有內侍就笑了出來。
「好笑?」衛王走過去。
內侍面色慘白,「奴婢……」
衛王殘忍的一巴掌抽去。
啪!
內侍翻個白眼就栽倒在地上。
殿內傳來了皇帝的咆哮,「滾!」
衛王衝着殿內喊道:「阿耶保重。」
殿內的皇帝神色漠然。
恍如神祇。
衛王一路出宮。
「大王,前面是越王。」
越王李陵,皇帝第三子,也是皇后楊氏的次子。不過上有太子哥哥在,他這個嫡出的皇子頗為刺眼。幸而越王性情柔弱,這才少了紛爭。
「三郎!」
衛王止步。
越王身材瘦削,面色蒼白,眼神有些閃避,拱手道:「見過二兄。」
衛王冷笑,「你那太子哥哥也不知道照拂你,看看,活着就像是個小透明。」
越王軟弱的低下頭,身後的內侍喝道:「衛王說這些,不怕皇后……」
呯!
只是一拳,內侍就飛了出去,撞在邊上的台階上。一抬頭,就噴出一口血。
「誰還敢咋呼?」衛王獰笑着喝問,「本王許久未曾回宮,都得意了?」
「二兄。」越王面色越發的蒼白了,「他只是無心的。」
「和你太子哥哥說去!」衛王冷笑,扯着嗓門咆哮,「本王在潛州,若是快馬趕路,數日可到長安。但凡本王知曉誰惹了本王的阿娘,弄死沒商量!」
越王低下頭,眼中厲色一閃而逝。抬頭時,已經是怯弱的模樣,「二兄,沒人敢的。」
衛王壓根不看他一眼,大步而去。
晚些,淑妃得了消息,不禁嘆息。她坐在窗台邊上,春雨從眼前灑落。
寂寞就像是春雨,無聲無息的潛入。
……
遠在長安的宮中發生了一件對未來影響深遠的小事,北疆對此沒有一點感覺。
楊玄很忙。
「跑起來!」
校場上,兩千餘人在狂奔。
「如何?」楊玄問道。
南賀贊道:「郎君練兵的法子,震古爍今。」
楊玄乾咳一聲,「老南,馬屁不錯,只是浮誇了些。」
南賀嘿嘿一笑。
想升職加薪,拍老闆的馬屁是一條捷徑,南賀也不能免俗。
「郎君,如今關鍵是弩弓。」南賀蠱惑着,「郎君想想,若是太平軍中擺下一個巨大的弩陣,敵軍想接近我軍陣列,要死多少人?」
「我也想。」作為老闆,下屬覺着差些設備,楊玄得想辦法去尋摸,去採買。可他這個老闆不但兼職車間主任,還特麼是車間的頭號機修工,這個有些離譜啊!
「谷種呢?」
楊玄想到了那個把上官的手弄進鐵水裏的狠人。
「見過郎君。」谷種很是恭謹,若非知曉這貨的底細,楊玄定然會覺得這就是個老農般誠懇的人。
「我想弄個刀。」楊玄說道。
谷種覺得這個要求是對自己的羞辱,「郎君,刀只是小事。」
「可還得置辦許多東西。」楊玄想到打造兵器需要的裝備,不禁頭痛欲裂。
南賀不以為意的道:「刀?郎君何須打造這個。只管去尋州里要。」
橫刀州里還是有些庫存。
「咱們太平只有一千兵額,多出來的一千餘人從哪要兵器?」
老闆不好當啊!
楊玄吩咐道:「谷種這邊看看,在人犯中尋一些工匠出來,咱們自己煉鋼鐵。」
谷種覺得老闆的想法有些好高騖遠,「明府,小人看是看過他們煉鋼鐵,可如何弄卻不知曉。」
楊玄回到了縣廨。
「咱們必須要有穩定的鐵礦石供應,北疆就有王氏的礦山,明日我就出發,好歹弄一些來。」
曹穎神色古怪的看了楊玄一眼。
楊玄乾咳,「老曹你這是什麼眼神?」
曹穎乾笑道:「聽聞郎君和那位王氏嬌女有些交情?也不知到了哪一步,若是親切些,老夫想每年能省下許多錢。」
「小玄子,去做牛郎吧!」
楊玄黑着臉,「就是露水交情。」
老賊挑眉,「郎君,再進一步吧。」
特麼一群畜生!
楊玄發誓自己只想着長安的周寧,默念深情二字三十六遍,成功驅散了賣身求礦石的念頭。
「可煉鋼鐵不簡單啊!」曹穎覺得這事兒老闆想簡單了,「當初咱們夜裏縱火淳于氏的作坊,老夫記得那些爐子和器具頗為複雜,谷種可會?」
楊玄搖頭。
曹穎心中一哂,衝着怡娘挑眉,暗示她晚些寬慰楊玄一番,免得他太過急躁。
怡娘點頭,看了章四娘一眼。
章四娘端着茶水進來,走動間微微顫動。
不夠啊!
怡娘覺得尺度不夠,不過想到這裏有外人又釋然了。
晚些讓四娘子單獨給郎君抖。
男人嘛,焦躁時就需要女人的溫柔來紓解。
楊玄接過茶水,不小心觸碰到了章四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