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微進電梯,沒想到那麼巧竟然讓她碰到了封燁霆。
她進去的時候封燁霆正在看手機。
她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封燁霆的手機屏幕。
她以為封燁霆在電梯裏拿着手機應該是在回復消息,可沒想到,他竟然是在看昨天晚上她拍的兩人的合照。
合照中,兩人坐在沙發上,身體之間保持着一段距離。
後來他的照片旁邊被她編輯了『病人:封燁霆』這幾個字。
她自己的照片旁則寫着『醫生:顧微微』
可他連一個備註名字都要改,竟然還會留着這張照片嗎?
「封先生,」顧微微將目光從封燁霆的手機屏幕上收了回來,問他,「怎麼樣,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了,」封燁霆看了顧微微一眼,一字一句道,「顧醫生。」
「那還不錯。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把你拍得很帥,正在欣賞這張照片?」
「欣賞?還沒到這個程度吧。」封燁霆的大拇指指腹下意識地摩挲着照片中顧微微的臉,「我只是剛好要刪掉這張照片而已。」
他說完,果真就當着顧微微的面把那合照給刪了。
顧微微胸悶了一會兒,但她的呼吸很快就恢復了平穩。
「刪吧,以後有機會再拍。」
封燁霆張了張嘴,沒在理會顧微微。
其實今早醒來他發現自己還記得昨天的人和事,他心裏是喜悅的。
可是當他看到鏡子裏自己的紅眼睛時,他就明白了,他的狀態還是不夠穩定。
所以今天,在沒有穩定的那一天之前,依然是需要隱瞞的一天。
事實上,現在在電梯這個閉塞的封閉空間裏,他感覺很不好,他特別害怕自己會在這個小空間裏發狂、撕咬自己或者是他的小傻子。
他覺得自己等一下有必要去葉一恆那裏拿些鎮定劑回來。
而且是要很多很多才行。
所以電梯門一開,封燁霆立刻就走了出去,他的步子很大、很快,仿佛身後有人在追他一樣。
看着這樣的封燁霆,顧微微狠狠皺起了眉頭。
難道他現在看她,就像是瘟疫一樣嗎?
顧微微一路上都沉着臉,直到來到謝家見到了謝老爺子,她臉上這才重新揚起了一個笑容。
…………
顧微微呆在謝家。
不僅僅是在向謝老爺子學習,另一方面她也在觀察謝婉玉。
可是謝婉玉一直都在寫論文,壓根就沒幹別的事情,更別提出門去和誰接頭了。
哪怕是下午封燁霆過來針灸的時候,謝婉玉也什麼都沒做,甚至她連看都沒多看封燁霆一眼。
第一天是這樣,第二天也是這樣。
一連三天,謝婉玉什麼動靜都沒有!
就好像誰事先給她通風報信了一樣,她表現得很謹慎,完全沒有和封燁霆單獨相處過!
為此,顧微微還在咖啡廳跟葉一恆抱怨了幾句。
「我們現在太被動了,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很不好。」
「你也別灰心,」葉一恆一邊攪拌咖啡一邊對顧微微說,「其實這三天來還是有好消息的。」
「哦?」苦咖啡喝的心也苦,顧微微一口氣加了四塊方糖進去,「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要不是好消息的話,打爆你的頭。」
「喂!你這也太過分了吧,就算我拿假消息誆你了,你也不至於打爆我的頭吧。」
顧微微長出了口氣,她也不過是過過嘴癮而已:「趕緊說,別磨唧了。」
「好吧,」葉一恆推了推眼鏡,笑着說,「我想說的是,經過這三天的針灸,燁霆的身體狀況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你帶他去醫院檢查了?」顧微微挑眉,「神經這東西不是不好查的嗎?」
「是啊,可是他找我拿鎮定劑的量一天比一天少了啊!」
「什麼?」顧微微立刻放下了咖啡杯,「你是說這三天以來他一直在找你拿鎮定劑?」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