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每次上課的時候她都會警惕的用左手抓着帶子,生怕遲越一個手賤碰到。
或許是這種針對性的防備惹惱了遲越,終於在某次上課時,雪竹再一次想要用左手捂着帶子,遲越從後面抓住她的手臂,傾身湊到她耳邊怒聲說:「我對你的帶子沒興趣,少自戀了。」
雪竹掙開他的手,轉頭瞪他。
小男生很快放開,兇巴巴地回瞪雪竹:「看什麼看?」
隨後他又撩起眼皮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她。
雪竹切了聲,放下手。
一節課過去,遲越真的沒有扯她的帶子。
可能他也很抗拒和她傳緋聞,在這之後,遲越甚至都不再和她說話,雪竹樂得很,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彼此雖然坐前後桌,但除了傳作業,幾乎是把對方當空氣。
當事人的消極應對,喜新厭舊的小學生們立刻找到了新的樂子,很快地,沒有人再談論裴雪竹和遲越間的緋聞。
雪竹鬆了口氣,她想,孟嶼寧的話有時候也並不全對。
這怎麼會是喜歡。
他們明明討厭對方討厭到恨不得對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又很快到了期中,班上再一次進行了換座,這次雪竹的後桌是個文靜的女生,而且她還和祝清瀅分到了同桌,而遲越的前桌則是換成了一個和他玩得不錯的男生,兩個人上課時總講小話時常被老師點名批評,兩個小孩分到了各自滿意的前後桌,雪竹再也不怕上課時有人從後面扯她頭髮,遲越再也不用擔心前座女生的長頭髮老是越過邊界掃到他的書本。
煩惱沒有了,上學又成為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每天上學出門,雪竹不再往對門望,想着孟嶼寧有沒有起床,能不能跟他一塊兒坐公交去學校,因為他並不住在家裏。
漸漸地,孟嶼寧連周末都很少回家了。除非放長假,否則雪竹也很難再見到他。
而孟叔叔也並沒有孤零零,雪竹時常會看到有個打扮得比媽媽還時髦的女人在對門進進出出。
偶爾撞上,那個女人還會沖她笑。
鍾子涵還是那麼忙,上了高中以後,他的周末整個被霸佔,從前還能在晚上的時候抽空溜出來帶雪竹偷偷去樓下買零食,現在只能從鍾阿姨口中知道他白天補習,晚上就待在家裏寫作業。
賀箏月明明有對雪竹承諾過每個周末都回來陪她玩,可是每周漸漸成了每半個月,又成了每個月。
她忙着在大學裏交朋友,每個周末都和同學朋友有約,那貼滿了裝飾水鑽的手機總是不間斷的響起,不是電話就是短訊。
以前賀箏月往她家門口喊一嗓子,雪竹就如同解放的小人逃出家裏,她跟着姐姐到處瘋,陪姐姐去音像店買動漫光碟,跟着姐姐偷偷溜進黑網吧,其他人都在玩打打殺殺的遊戲,唯獨賀箏月帶着她歲月靜好地玩網頁小遊戲。
周末徹底閒了下來,而宋燕萍又不知從她哪個同事嘴裏聽說女孩子學跳舞最能提升氣質,正好雪竹最近因為胸部發育而老是含胸,走起路來偷偷摸摸的,無論宋燕萍說了她多少次,她就是不願意改,沒辦法,宋燕萍又強制送雪竹每個禮拜去少年宮學拉丁舞。
雪竹不想學,可又拗不過媽媽。
小孩哪有什麼自主權,碰上個這也讓你學那也讓你學的家長,周末也別想休息。
終於熬到整個學期過去,一直到來年的秋季,雪竹沒再有機會和孟嶼寧一塊去爺爺家過暑假,哥哥假期要補課學習,而雪竹也忙着鋼琴和拉丁舞的考級,她在電話里失落地對爺爺說自己沒空過去鄉下玩,而爺爺則是笑呵呵地安慰她沒有關係,等明年再來玩。
五年級開學,最新九月期的《小學生導刊》上報道了天文界的一個大新聞。
冥王星被除名了,從此九大行星就只剩下八個。
這學期學校舉辦的作文大賽,雪竹的作文《再見,太陽母親》拿了一等獎,獲獎原因是雪竹以出色的擬人手法描繪了冥王星在冰冷無垠的宇宙中,被除名後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它的兄弟姐妹和媽媽,獨自踏上旅途的故事。
其實天文學又怎麼會像童話作文里描繪的那樣童真簡單,冥王星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