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檸跑到五班那桌,結果卻沒看到遲越,一問五班的人才知道遲越喝多去了洗手間。
「嘖,關鍵時刻就不在。」
張檸四處張望,想找找看有沒有跟雪竹關係比較好的其他男同學,要是隨便找一個,雪竹肯定不願意麻煩人家。
掃視了一圈,她的眼神突然釘在了某個方位。
餐廳的門口進來了個人。
而就在前幾天,她還在網上搜過他的詞條。
只可惜照片壓根沒幾張,還都是合照。
她以為自己近視看花了眼,用力閉了閉眼又晃了兩下腦子,睜開眼時還是那張臉。
張檸還是覺得自己眼花,出現了幻覺。
直到她看見有幾個和她同在金融行業工作的同學朝他走了過去。
她登時像塊木頭似的愣愣戳在那兒。
正好前幾天和她聊過天,雖然認識孟嶼寧但沒見過孟嶼寧的那個男同學注意到她杵在這兒,有些好奇地上前詢問:「張檸?你喝酒喝傻了?」
張檸回過神,立刻拉着他的袖子指着不遠處的男人問:「那是不是孟嶼寧?」
「啊?誰啊?」
「就從你們投行界殺出來的黑馬,lenny meng啊,前幾天剛聊過,忘了?」
男同學順勢望過去,然後也變成了木頭。
張檸:「我沒看錯嗷?」
男同學:「我視力1.2,就算你看錯了我也不可能看錯。」
張檸:「那現在怎麼辦?」
男同學:「廢話,上去遞名片啊,走走走。」
孟嶼寧本來是上來找雪竹,高中聚會包下了一整層的餐廳,酒店方特意還在led大屏上打上了慶賀同學聚會的字樣,因此他們聚會的地方其實很好找。
剛進去,正想找個人問,就有人主動上來了。
「孟總,您好您好,去年我們有在上海的金融峰會上見過面的。」
「我是柏林地產的,這是我的名片。」
看來小竹的高中同學裏,在金融行業工作的並不少。
孟嶼寧一一應過,見沒見過面根本不重要,打聲招呼總不會有壞處。
「您來深圳出差嗎?過來酒店吃飯的?」
孟嶼寧微笑:「我來找人的。」
「找誰啊?」
「裴雪竹,請問認識嗎?」
剛走到面前的張檸前一秒她覺得自己眼花,這一秒又覺得自己是耳鳴。
不過和她一道的男同學倒是眼明耳尖,立刻說:「那什麼,我認識她。」
雪竹這邊還在跟班長斡旋,走了幾分鐘的張檸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位大聲喊她的名字:「雪竹,裴雪竹,有人來接你了!」
十一班的同學們同時往聲源方向望過去。
英俊斯文的男人走過來,氣質出眾,成熟溫和,在看到眼神迷茫的裴雪竹後,勾起唇笑了笑。
「我來接你。」
雪竹傻乎乎地哦了一聲。
剛剛勸酒的幾個人回過神來,以班長打頭,清了清嗓子說:「那什麼,這位先生,裴雪竹她現在還不能走,她得先把這三杯賠罪酒喝了才能走。」
孟嶼寧看了眼桌上的三杯酒,施施然道:「我替她喝吧。」
說完他要去拿酒。
班長攔下他的動作:「等等,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替裴雪竹喝酒,那還有什麼意思?我們有規矩的,只能是她家屬,要不就是她男朋友可以替她喝,這位先生,請問你和裴雪竹是什麼關係?」
雪竹:「他是我哥哥。」
孟嶼寧:「我在追她。」
當事人口徑不一,幾個勸酒的面面相覷。
張檸站在旁邊,猶如當頭棒喝,一棍子被敲得滿頭金星,她現在腦子很亂,一個從高三到大學畢業關係一直不錯的朋友,一個是行業金字塔上需要仰望的金融精英,現在就這樣同框站在一起。
之前雪竹跟她說認識孟嶼寧,她還不信。
現在孟嶼寧的話又告訴她,他們不光認識,他們還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