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了嗎?
如今給她來了這麼致命一擊?
她的大兒子失蹤了。
她的二兒子,魂飛魄散,成為行屍走肉。
人悲痛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是發不出聲音的。
她就這麼默默流淚着,握住申無玉的手。
而此時,外面的首席幕僚公孫野道:「夫人,家臣和將領,都來齊了。」
穆紅玉擦拭掉淚水,長長呼了一口氣。
哭夠了。
但是哭沒有用,哭不死敵人。
接下來,申公家族和鎮海城,都會面臨巨大的危機。
要想辦法,度過這一場危機。
「讓他們等着。」穆紅玉道。
「是!」公孫野道,然後離去。
穆紅玉朝着無缺道:「我兒,我們馬上就要去見家臣了,在這之前,我們母子先通通氣。」
無缺點頭。
穆紅玉道:「你別看為娘好像強勢得很,但外強中乾,不中用的。此時完全心亂如麻,你有什麼章程嗎?為娘聽你的。」
無缺道:「首先,這是一次預謀已久的進攻,敵人佈局已久。」
「只不過因為大哥,二哥太厲害,使得他們在摩羅族和紅土城的佈局,都失敗了。」
「我們儘管贏了,但確實慘勝。儘管拿下了摩羅族和紅土領,但是卻讓我們的破綻更多了,需要防守的地方更多。」
「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斷,海盜女王玉羅剎的艦隊,本來是要偷襲我們鎮海城的。結果我在贏州贏了,所以那三十艘大型戰艦不必交出去了。而且海軍攻城,本來就非常吃力,所以對方放棄了這個計劃,轉而去攻擊我們運送座鐘的艦隊。」
「父親已經去了紅土城前線,所以那裏肯定亂不了。」
「五叔爺鎮守魔石城,監管摩羅族,這個地方一定會亂,但這個時候亂就亂吧。」
「敵人擊沉了我們的運貨艦隊,讓我們的座鐘全部毀了。但根據我的估計,這個金鐘大會依舊會照常進行。」
穆紅玉道:「所有座鐘都毀掉了,怎麼照常進行?」
無缺道:「在這之前,不是有仿造我們摘星閣的座鐘嗎?只不過鮮有人問津。」
穆紅玉道:「對,我們的座鐘是小梵一個人設計出來的,只有她一人掌握核心機密。其他仿造的人,根本不如我們家座鐘的質量,走時誤差很大。」
無缺道:「但如果我們核心的圖紙已經泄露了部分呢?又比如對方找來了大師級人物呢?這一次金鐘大會,為了一次性賺到兩百萬兩,我們直接把所有的庫存都拿出來了。結果所有的座鐘都被毀掉了,那金鐘大會就會出現空缺。如果有一家勢力,把準備依舊的座鐘推向金鐘大會,而且質量和我們相差無幾,那麼商人們會不會心動?會不會大批購買?」
穆紅玉道:「商人有奶就是娘,這是一定的。」
無缺道:「梵梵這個人太心高氣傲,人緣一般。所以我估計,敵人很早就對我們摘星閣進行了滲透,而且還秘密挖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摘星閣會有大批的工匠離職。而且那個試圖對摘星閣取而代之的勢力,很快就會出現,而且就在鎮海城。」
穆紅玉道:「那我們就派兵,封鎖真箇摘星閣,任何人不得離開。」
無缺道:「不,任由他們走。我們需要麻痹敵人。」
穆紅玉道:「怎麼說?」
無缺道:「我們抵押黑金城,向天下會借貸了一百萬兩銀子,半個月後支付。我們欠士兵們的撫恤金,一百二十萬兩,也是半個月後支付。這兩筆錢,一筆都虧欠不得,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所以我們要在半個月內賺到二百三十萬兩銀子。」
穆紅玉道:「這,這怎麼可能?」
摘星閣是用了好幾年的信譽鋪墊和飢餓營銷,加上好幾年庫存的座鐘,才可能賺到二百萬兩銀子。
如今,摘星閣完全空了,沒有任何庫存了。
想要半個月內賺到二百萬兩銀子,何止難如登天啊?
完全是白日做夢。
無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