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裏警戒了一會兒,他們來到路上。
馬天雄首先笑起來,手下們跟着笑。
他們殺入了安寧武館的老巢,斃了他們的副館長,就算對他們這些槍手來說,這件事也能談論一輩子。
馬天雄點上一根煙,讓手下打電話,他可不想走回去。
他的熱血還在沸騰,他想,這他娘的才是生活。
沒什麼勾心鬥角,也沒什麼柴米油鹽,只有槍與血,還有心臟奏的鼓點。
風很大,天上雲很多,似乎要下雨。
他敞開衣服,讓燥熱的身子涼得快一些。
他使勁一吸,一吐,煙霧飄過他的視野,他注意到旁邊有一點亮光。
仔細看,路旁插着一個小旗子,旗子上似乎塗了熒光劑,在夜裏發出微弱的光。
再仔細一瞧,前面和後面也有這麼兩面小旗子。
「我們來的時候有這個嗎?」馬天雄問手下。
「好像沒有。」手下說。
馬天雄立即丟下煙,往樹林裏跑去。
屬他手下的四個槍手很快反應過來,跟着他撲向樹林,
剩下三個槍手還愣着。
遠處,一道槍響傳來。
一個愣神的槍手倒在了地上。
然後是第二個。
剩下那個成功鑽入樹林,他躲在樹後,就在馬天雄右邊一米的樹。
射擊停下了,馬天雄回想剛剛的槍聲。
第一聲他沒仔細聽,第二聲他清晰的聽到了,槍聲來自城市邊緣的某棟樓。
那裏距離他們,至少有六七百米的距離!
該死,是狙擊手!
「為什麼不警告我們!」倖存的那個槍手質問馬天雄。
看來死掉的槍手裏,有和他關係好的。
馬天雄一槍打在對方的腳下,他冷冷的說:「你想死嗎?」
要不是還在交戰中,這一槍會打在對方的身上。
「對不起,」
槍手冷靜下來,他冷汗直下,急忙解釋:「第一個中槍的人是我的師傅。」
「我很遺憾,孩子。」馬天雄用視線掃過樹林,思考撤退的路線。
他和槍手解釋說:「如果我叫出來,毫無疑問我會成為靶子。你們應該在我行動的瞬間跟上我,是你們的無能害了你們。」
槍手不說話了,因為他已經沒法說話。
一聲槍響後,他的腦袋邊緣多了一個洞。
他沒躲好,腦袋的邊緣放在樹幹外面。
又一聲槍響,馬天雄右邊的槍手肩膀中了槍。
那個槍手太壯了,選的樹又太細。
他是個好樣的,沒有倒下,只是晃了晃身子。
那狙擊手更是個好樣的,抓住了這一晃的機會,一槍擊中了他的脖子。
馬天雄慶幸自己的瘦小。
槍手倒在了他的腳邊,頭朝上,睜着眼睛。
馬天雄嘆息一聲,望向剩下的三個手下。
他們都不壯,樹幹將他們遮的嚴嚴實實。
看樣子,那個狙擊手是拿他們沒有辦法了。
武館的支援應該很快就會趕到,現在需要憂慮的是,據點裏的守衛聽到動靜,和那個狙擊手夾擊他們怎麼辦。
他往後看,鬆了口氣。
探照燈一動不動,看來寧老二死後,守衛們沒了領導者。
沒人命令的話,那些守衛才不會給死人報仇。
安全了,只要等武館來支援就好。
他把左手的槍插回腰帶,點了一支煙。
他有些疑惑。那邊的狙擊手是哪方勢力的?
蘇家武館都沒有一把狙擊槍,對方的狙擊槍是從哪弄來的?
狙擊槍太危險。
槍手至少要靠近五十米以內,正常是二十米以內,才能準確的刺殺,而狙擊手可以在千米外。
沒人可以布下千米的防線!
如果龍宮市的達官貴人們知道,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把狙擊槍收繳。